“文优啊,你说,这刘备立下如此功勋,咱家是不是该赏赐一番啊?”
“这……”李儒犹豫。
旁边的王允面色一白,自己本来是打算告状的,怎么这下子变成替刘备请功了?
“文优,有言直说便可,陛下在此,凡天下大事,皆于掌握之中,陛下,你说是吧?”
董卓虎目一瞥,刘协顿时打了个寒颤。
忙回答道:“尚父所言极是!”
引得董卓哈哈大笑,堂下诸公脸色难看至极。
“回禀相国,且再听我说完雁门太守郭缊的奏章,再行决断也不迟!”李儒拱手道。
“郭缊?哼,咱家记起来了,就是那个自己的雁门老家都被南匈奴端了,只敢龟缩在晋阳的那人吗?”董卓开口道。
“正是此人!”李儒点了点头。
“他又有何事上书?”
“还是与那刘备有关!”李儒回答道。
董卓眉头一皱:“说!”
随后,李儒将郭缊奏章中所言一一叙述。
相比刘备只叙其事,不言细节的奏章,郭缊的这一封奏章,更像是在为刘备表功。
其中,包括晋阳王氏的密谋,刘备帐下文武的文治武功,如今的晋阳风气大变,更包括求贤馆之设立,以及秦耀的那篇《求贤榜》,摘自龚自珍的那篇诗词和另外那些整理出来的诗词,洋洋洒洒,都记录在了奏章之中!
“又是这个秦耀!”董卓不喜文人,他觉得和文人相处,还不如和牛马交谈来得痛快。
他的手上,也不知道染了多少文人的鲜血,都是一些喜欢用生命来博取名声的迂腐之辈!
不过,秦耀之名,从那一次吕布的进言之后,就被董卓深深地记在了心里。
就是这个人,差点另立朝廷,让自己一番苦劳,险成泡影,没想到将他赶到了并州,还不老实。
从郭缊的奏章中,不难发现,郭缊对这个秦耀推崇至极,各方各面,若无他操持,刘备方不会那么容易地就拿下整个晋阳,战胜左南部。
董卓的手指点在椅把上,面露深思,堂下诸公不敢妄言,缩着脖子不说话。
“文优啊,有此人为刘备谋划,我心难安啊!”
李儒的嘴角露出了个笑意,这才是自己想要的董仲颖。
随即拱手道:“相国所言甚是!”
随后,李儒看向像个木偶一样端坐在龙椅上的刘协:“陛下有所不知,此秦耀者,乃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祸国殃民,扰乱乾坤的佞臣!”
刘协愣了愣,刚刚自己听完李儒口中郭缊的奏章,对他口中的秦耀那是神往不已。
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多好的诗啊,朕多么希望,有这么一位大才来辅佐朕,摆脱董贼的魔爪啊。
此时,李儒却告诉他,秦耀是佞臣。
你才是佞臣,你全家,啊不,你岳父是最大的佞臣,你就是小佞臣,我叉叉你个圈圈!
不过,表面上,刘协还是装作一副虚心请教的模样,轻声询问道:“爱卿之意,朕,不甚明了,你刚刚所言,这位秦耀,乃是替刘备谋划大事,驱赶胡虏的有功之臣,何来佞臣一说?”
李儒和董卓对视了一眼,微笑地回答道:“启禀陛下,此人先前于十八路诸侯联军中,曾力劝反贼袁绍,立新帝以抗朝廷,相国大人为正陛下之身,无奈才将其连带他的主公刘备任命至并州一地!”
顿了顿,李儒继续道:“为表尊重,相国大人任其为并州别驾,未曾想,此人不仅不接受相国大人的好意,反而辞官不受,上书怒骂相国大人,此等奸贼,无视朝廷法度,他不是佞臣,谁是佞臣!”
刘协嘴角抽搐了一下,面对一旁董卓充满危险的目光,只得硬着头皮说到:“如此……此人确为佞臣!”
“既是佞臣,便要除去,文优,你有何好的建议,替陛下,替我大汉除去此等佞臣?”董卓开口道。
李儒笑而不语,看向一旁的王允。
王允被他盯得脊背发凉,猛咽口水。
“司徒大人,祁县王氏处刘备兵锋之下,相国欲扶持,也是鞭长莫及,难有借口啊!”
王允被提点了一句,眼睛一亮。
连忙跪倒在地:“相国大人,我族内来信,有一大好良机,可诛秦贼!”
李儒险先笑出声,王允可真会行事,如今晋阳王氏尽灭,正是他祁县王氏当家做主的时候,自己给了他一个机会,顺着杆就往上爬了!
“哦?”董卓面露惊意:“子师可有良策?”
王允抬起头,面露狠厉:“前些时日,秦贼率一小支兵马于祁县路过,据我家族探子查明,此行去往河东卫氏!”
“王司徒所言非虚,属下探马来报,秦耀于半路与卫家卫伯觎结伴,共往卫家而去,陛下,相国,欲除此贼,此为绝好良机。”
“我闻听卫家二子卫叙已时日无多,卫家家主为圆其志,召开诗词大会,召集天下士子共赴盛宴,我料定,秦耀此子,必定会在诗词大会结束之后离去!”
一旁的王允松了一口气,还好自己先说出来了,这个李儒,当真险恶,自己明明都查清楚了,非要让自己先站出来!
“好,就依文优之言行事,就以……”董卓正想点将,突觉手下似乎无将可用。
“相国可是考虑拜何人为将除此贼子?”李儒一语中的。
“知我者,文优也,常闻秦贼虽为一介文人,却有奉先都拜服的武艺,如今奉先我儿奉命北上平叛,李傕郭汜二将又肩负长安城防,当以何人为将,除此奸贼佞臣?”董卓皱眉道。
“相国勿忧,我荐一人,定能除贼!”李儒自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