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夫罗原为南匈奴单于羌渠之子,羌渠在位时,立他为右贤王,封持至尸逐候。
于夫罗曾代表南匈奴部,被东汉政府征调,率部入中原协助镇压黄巾起义。
但在中平五年(公元188年),因为南匈奴国内不满被东汉政府征调兵力,休屠各胡发生叛乱,杀死了单于羌渠,拥立须卜骨都候为新任单于。
率部在外的于夫罗闻听这个消息,盛怒不已,但自身兵力不足,只得请求大汉发兵助他复国,但当时灵帝病重,于夫罗的计划只能搁浅。
随后,于夫罗便率领自己的部下和西河白波谷的黄巾余党勾连在了一起,意图劫掠太原、河东等郡,奈何各地百姓为求自保,武装起来,让于夫罗与白波军无功而返。
去年(189年),得知须卜骨都候病逝,兵力受损的于夫罗打算回到国内,被拒绝,无奈,留在了河东,和白波军互为守望。
年底,响应袁绍等十八路诸侯,吞并河东,威胁雒阳京畿之地,贾诩则通过李儒建议董卓迁都长安。
如今,除猥琐在西河郡的于夫罗外,群龙无首的南匈奴以上上任老单于为主事,实则置诸部王,助为扞戍。
韩氏骨都候屯北地;右贤王屯朔方;当于骨都候与五原;呼衍骨都候屯云中;郎氏骨都候屯定襄;左南将军屯雁门;栗籍骨都候屯代郡,皆领部众为郡县侦罗耳止。
也就是说,除了于夫罗这个不被认可,实则是名正言顺的南匈奴单于外,其余的南匈奴部,大致上分为七方势力,各自占地自守。
而这七方势力,也是互为守望,王家交易的对象,也是这七方势力共同主导的。
张世平经秦耀授意后,带着上千具匈奴人的尸体回去复命,将所有罪责,都推到了王家身上,告知南匈奴,杀匈奴人的是王家人,并扬言王家如今兵强马壮,不日将率兵北上,平定南匈奴各部叛乱!
这一下子,性格暴躁的南匈奴哪能忍?尤其是他们极为看重的物资这次也没换回来,相当于是断了他们许多子民的生路啊。
愤怒,再加上生存所需的物资,南匈奴部都不用做多的考虑,正好集结了准备接收物资的七部人马,这一下子就全部带过来攻打晋阳城了。
在张世平捎来的信件中,此次率领大军攻向晋阳城的,正是七部之中,地位最低,但也是离太原郡最近的左南将军部,并其余六部人马,率领足足三万大军,只带了数日的口粮,一路烧杀抢掠,朝着晋阳而来。
“汉明?”刘备见秦耀发呆许久,轻声询问道。
秦耀回过神来,抱歉地拱了拱手。
“主公,我先前正在想些事情,没有听到诸位的讨论,可有决议了?”
有郭嘉、荀攸、徐庶在,秦耀自问出谋划策这方面,用不着他白费脑细胞,南匈奴兵马虽然强盛,己方虽然大多为未见过血的新兵,但以逸待劳之下,再加以关羽这些个超一流武将坐镇,还真不用过多地畏惧他南匈奴。
但现在,为了完成封狼居胥的成就,他也不得不暂时放弃咸鱼的生活。
刘备点了点头:“几位先生建议,在南匈奴立足未稳之时,先遣先军攻其不备,打乱其阵脚之余,再拖行他们的行军速度,以此来完善晋阳城的布防,你意下如何?”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疲兵之计,永远是减少己方伤亡的最好办法。
但秦耀听完,皱了皱眉。
三位谋士内心咯噔一下,互相对视了一眼。
刘备问到:“汉明觉得不妥?”
秦耀沉吟片刻,才缓缓道:“三位先生之意,我能理解,这样能够大幅度地降低我方的伤亡,但主公可曾记得张世平信件中的一点?”
刘备重新拿起信件看了一遍,看完之后眼皮一抖。
“主公,南匈奴此次南下,只携带了数日口粮,我军若施行疲兵之计,固然能削弱对方实力,拖缓其行军速度,但南匈奴口粮用尽之时,承受这份罪孽的又是谁?”
“是沿途的百姓!”秦耀掷地有声道。
三位谋士脸色一白:“若无汉明提醒,险先失了大义!”
秦耀摆了摆手:“于行军布阵上,自然还是需要几位先生出谋划策,但我在这里说几点。”
“汉明请直言!”刘备认真道。
秦耀点了点头:“此战,我军必须胜利,且要胜得明明白白,打的他南匈奴痛不欲生!”
“而此次南下的匈奴兵马,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有几位先生谋划,胜不难,难的是如何将有限的战果扩大到最大。”
“这是主公收服晋阳乃至太原,乃至整个并州民心的大好机会,也是我们新练之军,最好的一次练军机会,因为以后,我们要面对的,是整个盘旋在并州境内的南匈奴,北望,还有更强大的对手,更高的目标等待我们去实现,我们没有足够的时间给手下的新兵训练的机会了,所以只能以战养战!”
“以战养战!”几位武将沉声道。
“更强大的对手……更高的目标……汉明你指的是?”刘备问道。
秦耀一笑:“自然是燕然石勒,封狼居胥!”
众多武将的眼眸中迸射出了前所未有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