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各地,皆有类似于乱炖的吃饭,比如东北的杀猪菜,bj的铜火锅,山西的砂锅炖,还有丙市的一锅鲜。
相比于其他种种,一锅鲜看起来要小气的多,而且不像别地以鸡鸭猪鹅一类的大荤为主角,一锅鲜多是用鱼虾一类的河鲜做主料的,因此上也精致得多,加上浓郁的汤底,很是入味,不过据说,丙市本地人并不很爱这种舶来品,反而是多受外地人的欢迎。
我和木子,就是这外地人中的两个。
第二天中午,我就是提着一锅鲜去找的木子。或许是因为我知道了密码,能再次打开她家门的缘故,即使她不在家,我也并不像此前那么心慌。而且,昨晚木子好像提起过,她今天要去画快题的。
我把随手带来的水果捞——那本是准备给她解酒用的——放在桌上给她拍了张照,没再说什么。至于我为什么要主动来看她,就当是我出于好奇,想看看她酒醒的样子吧,可惜,扑了个空。
“我昨晚丢人丢大了!”
是的,木子好像开心起来了。
其实,我也是开心的,就像是我们都找回了一件丢失已久的东西一样,不,准确地说,还没有找回,只是探明了它的下落。但我还是选择了故作冷漠。
“你没事就好。”
“晚上我请你吃饭吧!”
我沉默。
“来吧,反正昨晚上人都丢到家了,跟我吃个饭有什么的,当我谢谢你!”
我真的好奇,如果她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那究竟是真醉还是单纯做戏!
我看看手里的一锅鲜,没有回话,径直去找了乐一天分享这顿大餐。
果不其然,第一次吃一锅鲜的乐一天成为了第三个“外地人”,同时否决了我晚上应约的想法。
而我,否决了他的否决。
鲁南公馆,向北是八五七,向南是丙市设计院,向西则是中华园,换句话说,它坐落在我,周岛和林木子的轨迹交点上。木子为了方便画完快题见面,把约会地点定在了这里。
可是,我们俩见面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了,丙市素来缺乏夜生活,整个鲁南公馆,只有北李一家餐馆还亮着灯,我们没有选择,庆幸的是,北李还是一家不错的餐馆。
木子的胃口不大,话也不多,我们全程绕开有关邹安民的话题进行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寒暄。
出门时,木子突然说:“你知道吗,子义那天都替你打抱不平了。”
林子义,木子的弟弟。
“嗯?怎么说?”
“有一天他加了邹安民的微信,张嘴就骂,骂完就删,结果搞得邹安民很是伤心了一阵。”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该,好弟弟!”
“要说他和你的行事风格还真挺像,水瓶座作起妖来,有一阵没一阵的,摸不着头脑。”
“我是好奇他是怎么知道邹安民这个人的,又是怎么知道他的联系方式的?”
“我还想问问你呢,不是你跟他泄的密吗?”
“不可能,我怎么会主动跟他提起这种事。”
“那我就不知道了。”
如果木子没有说谎,那这件事,至今还是一个只属于子义的秘密。
只是,后来故事的发展并不像当晚看起来的那么顺利,未来的十天里,我和木子保持着一种默契的沉默,谁都不再主动开口,与其说那晚是和好的开始,不如说更像是心结的了断。
我无心复习,整日躺在沙发上摆烂,略有精力,就摆开塔罗,看看星盘,问问天,问问地,拜拜我佛,见见上帝。
我好像抑郁了。
10月12号,我确诊了,中度抑郁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