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虽然我说的话很难听，但理是这么个理，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搭上所有是愚蠢。要是让父母知道，他们该多伤心啊，师兄，你的父母肯定很爱你吧。”
颜净秋张了张嘴，半晌都没说出一个字。
“师兄，我就是不值得的人。不怕说出来惹人非议，我是个很理性的人，当你拿出你的东西来时，我会估量着这样东西的价值，然后拿出自己的东西放在天秤的另一方，不会多一毫一克。只是你拿出来的是感情，感情是不能交易的，所以，很抱歉。”
方可离在颜净秋对她初现好感的时候就拒绝过他，之后的相处里，她的态度也都是淡淡的，本以为这样，颜净秋的那份喜欢会慢慢消散，没想到还愈演愈烈了。
这一次，方可离已经决定将事情彻底说开。
长痛不如短痛，虽然上辈子颜净秋对她不好，但这辈子她终究是利用了颜净秋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上辈子的痛也算是还了。
况且，方可离自己就在爱情里吃过苦，她不想眼睁睁看着颜净秋走上自己的老路。
“师妹，你说的我明白。”
方可离在颜净秋的眼中看到了悲伤，但她无法给他想要的，“师兄明白就好。”
“只是，我还是你的师兄，师兄对师妹还是要照顾的。”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方可离似乎在颜净秋眼里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师兄，明天你们就回去吧。”
颜净秋眉头一拧，“为什么？师妹，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带你回去的，现在见到了你，怎么可能把你丢在这里放任不管呢？”
“师兄，我已经回不去了。”
方可离摊开手心，浮现出的灵力是黑色的。
颜净秋瞳孔猛缩，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怎么会？师妹你怎么会......”
颜净秋抓住了方可离的手腕，感受着对方的灵力在体内流动，方可离忍下了不适感。
探查过方可离的身体后，颜净秋难受得拳头都攥了起来，指甲陷入肉里尖锐的刺痛感勉强让他维持最后一分理智。
一开口，就是沙哑的声音：“师妹，你的道骨呢？你怎么成为魔修了？是不是魔尊挖了你的道骨，是他逼你成为魔修的对不对，我去找他，我给你报仇！”
见颜净秋真的往门口走，方可离急忙拉住了他，“颜净秋！你若是去找了魔尊会是什么下场你知道吗？你想让你的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颜净秋高大的声音在颤抖着，方可离将他拉回了软榻上坐着。
“师兄，木已成舟，你回去后让师尊把我踢出师门吧，以后竹镇长老没有我这个弟子，风清门也没有我这号人。”
颜净秋没有答应下来，他还需要时间接受。
过了许久，方可离才听到了颜净秋的声音。
“师妹，道骨被挖的时候很疼吧。”
方可离笑了笑，怎么可能不疼啊，疼得撕心裂肺。那是她的道骨啊，被生生挖了出来，疼得她全身都在发抖，似乎下一秒就要昏死过去，可她还要竭力保持清醒。
就以那样的状态，她还要亲手将道骨炼化，道骨被挖出来受的伤没有被修复，就那样晾着坚持了下来。
在这过程中，没有人问她疼不疼，也没有人给她治伤，一切都是她自己撑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