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你说,我家老爷之前也十分焦急,说要想办法上疏折子,直达天听呢。”
若只是温太太说要帮忙,柳氏恐怕还不见得相信,觉得她只是嘴甜如蜜,拿好听话来哄人而已。
可她说的是温庆哲要帮忙申冤,柳氏却十分相信。
温庆哲此人古板且又严肃,做事自有一套准则,与他打交道是十分艰难的一件事,但他为人却很是正直,且从不说虚伪的话。
他若说帮忙姚家奔走,那必然不是一句打趣的话而已,以他身份地位,要想掺合姚家的事,呈奏直达天听,那必然是抛开了性命、前程。
想到这里,柳氏神色一顿,将手中的茶杯一放,整了整衣袖,冲着温太太躬身行礼:
“实在有劳温大人费心了。”
有了温庆哲的举动,使得柳氏因先前孙嬷嬷试探而对温太太生出的恶感,此时消除得一干二净。
温太太心中满意,也十分为丈夫的举动自豪,嘴里却客气道:
“哪用行如此大礼,你我将来都是亲戚,本就应该互帮互助才对。”
话虽是这样说,但柳氏仍是十分郑重的将礼行完,才重新落座,两人又说起先前的话题。
柳氏将家中的事情大概与温家说了几句,提到将军府帮忙说了句情,也说到了苏文房与楚少廉之间的渊源。
末了才道:
“我今日过来,倒真有一事要请温太太帮忙的。”
无事不登三宝殿,尤其是在姚家如今有一大堆事处理的情况下,柳氏还带着女儿过来,应该是有事相商的。
温太太也心中有数,嘴里一面答应着柳氏,一面将目光落到了姚守宁身上。
她穿了深色的衣裙,无论是穿着、打扮,全然无少女的活泼与鲜嫩。
可她的长相就是最明艳的点缀,那身老气横秋的装扮压不住她的艳色。
少女的身段高挑且窈窕,那肌肤细如凝脂,双颊浮了淡淡的嫣红,胜似名贵的胭脂。
那一双大眼睛含媚带纯,仿佛两汪秋水,黑白分明,嘴唇不点而朱,垂落在身侧的长发漆黑如墨,光是往那一站,便照得满室生辉,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大美人。
温太太心里在想:莫非柳氏也是听到了近来城中的流言,想要提前先订下姚守宁与温景随之间的亲事?
她心里转过许多念头,但还没说,就听到柳氏道:
“我家守宁生辰近了,家里好不容易太平了些……”
柳氏将自己的来意说了出来,她是过来借人的,这话一说出口,温太太也说不出心中是失落还是庆幸,但嘴上却连连应答了两声。
两个大人在商议的是正事,她目光一转,落到了儿子的身上,心中生出一个念头,接着抿了抿唇,笑道:
“我们说的事可能晚辈听着也无趣,守宁最近难得过来,不如让献容陪她玩耍一会儿,景随也跟着一起去看着两位妹妹。”
柳氏想到了姚守宁对陆执的‘喜欢’,此时听温太太这样一说,不由点了点头。
温献容几乎要掩饰不住内心的雀跃,连忙福了一礼之后应了一声。
随后姚守宁也跟着行了礼,拉住了温献容的手,等温景随不慌不忙的向屋中两位长辈告退之后,三人一起出了屋子。
“我好长时间没见你了。”
出了屋门,温献容走了很远之后,才拉着姚守宁的手长长的叹了口气:
“可想死我了……”
这话一说完,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转头一看,有些吃惊:
“咦?大哥你怎么还在这里?”
温景随没有理她,目光落到了姚守宁身上,那眉眼间的寒意融解了些,神态变得温文,唤了一声:
“守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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