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面上有点挂不住。
这望仙楼自从房玄龄成了陛下的幕僚后就开了起来,这些年在长安的确是有口皆碑。
而昔年秦王登基为帝后,房玄龄被赐国公,声望更上一层楼,如今又被举荐为左丞相。
平日里达官贵人不少往来,豪掷千金者数不胜数,就盼房玄龄能知晓些许心意。
所以望仙楼的名气越来越大。
他这些年忙着为家族,为陛下布局,就没来享受过一次。
没想到这次慕名而来,还是带着李预的情况下,却闹出这么个荒唐事来。
“你就是房遗爱吧,你父亲乃大唐左仆射,如此行事,不怕堕了你父亲的名声?”
“哟呵!”
“你特么谁啊,敢直呼本公子名讳!”
长孙无忌怒意上涌。
房玄龄是怎么教孩子的。
常说陛下登基,大赦天下才不久,长安城内一帮功臣子弟就开始作威作福了。
他长孙无忌如今被拜为右丞相,为百官之首,公务繁忙之余也听说了长安二世祖的恶名。
陛下仁厚,加上如今国事繁忙,对于这些功臣子嗣都是能忍则忍,别作奸犯科就行。
他也一心辅国,只能让底下的人示意管好自家孩子。
没成想今天碰上了这糟心事情。
李预则是细细看了一眼这小子。
这就是房玄龄次子,娶了高阳公主的那货?
一副小白脸的模样。
如此品行,怪不得高阳公主看不上,宁愿跟个和尚给他头上来点绿。
“老孙,算了,初来乍到的就不惹事了,我们走吧!”
“唉,去哪呢我说?”
房遗爱伸出手,小扇子一扇,“恶意中伤我望仙楼,还出言不逊,我让你们走了么?”
长孙无忌脸黑到极致,气笑道:“哦?那你要如何?”
“赔钱,一千两,并且下跪道歉。”
气氛骤然一冷,李预盯着房遗爱。
“老孙,大唐律例,伤人怎么判!”
长孙无忌一愣。
好家伙,我都忍不了要出手了,感情你李预还顾虑起大唐律例起来了。
你特么是谁,你是李预啊。
如今陛下都得供着你,怕个鸟!
“少废话,干就完了!”
长孙无忌没给李预思考的机会,想当初他随陛下南征北战,手上功夫还是有的,第一时间揪住了房遗爱,顺手就是一大耳刮子扇了下去。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房遗爱脸上现出一个红印。”
长这么大,房遗爱还没被人这样打过,瞬间的愣神后,眼神凶狠!
“反了,反了,你们竟然敢在我望仙楼行凶!”
“给我上,腿不打断不给走!”
一旁仆从马上就抄着家伙冲了上来。
人群纷杂,李预抬手就把一个小厮打下楼去,惊起行人惊呼连连。
又一个侧身,避过袭来的酒壶,顺手把袭击的人甩下了楼台。
这楼台五米高,摔下去怎么也得疼一会,想要再上来护主子,就得看看有没有那胆量了。
一阵喧哗过后,楼上清净了。
楼外大街上躺满了哀嚎的仆从。
房遗爱捂着被扇肿的脸,脸上却没有惊恐,而是癫狂的看着两人。
“完了,你们完了!”
果然,望仙楼不愧为长安知名酒楼,一出事,外面街道上顿时就有甲胄晃动的响声传来。
步履整齐划一,看来是维护治安的唐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