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人齐了,知道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这一问把这些人都问愣住了,他们怎么会知道。
“公子命我组建一支新军,一支骑军,一支只属于公室的禁军,而我选择了你们。”
话音落下,一双双震惊的眼神投向了江寒。
江寒选择的标准并不复杂,第一点,身在奴籍的;第二点,会骑马的;第三点不超过三十岁的。
“公子有言,一旦入了新军,解除奴籍,恢复民身重入祖籍,享禁军俸禄,可计军功。”
短短的一句话,下面粗重的呼吸声,士卒们的眼睛瞪得很大,甚至充斥着一些血丝。
解除了奴籍,就代表着他们可以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国人,有地可种,子孙后代也不用生出来就是奴仆了。
“将军,此话当真?”有人发出了疑问。
江寒微微一笑:“我这个人一向都是非常讲诚信的。”
“愿为将军效命。”
“愿为将军效命。”
群情激愤,江寒的神情依旧没有什么变化,拿起了一卷竹简。
“愿入新军者,登名造册,去领取兵器铠甲,再去马厩中挑选战马。”
江寒没有练过兵,也没有人教过他。
但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他参加过无数次军训,该如何行事心里还是有数的。
两千年前人总结的经验与方法还是能用得上的,他不指望着自己能练出什么天下强兵,练出一支像模像样的骑兵就好。
……
魏军的营帐中。
卫鞅正捧着从相府带出来的有用之书,细细的研读品味。
今日他正在重读李悝的《法经》,读到酣处,不禁吟诵起来:“善为国者,使民无伤而农益劝。国当善籴粜。”
“小饥则发小熟之所敛,中饥则发中熟之所敛,大饥则发大熟之所敛而粜之,则虽遇饥馑水旱,籴不贵而民不散,取有余而补不足也。行之善者,国以富强也!”
慷慨之中,他拍案思忖,竟是深为感慨。
李悝号称“以法为教”,不想于商道治国却也如此精通,魏国安得不富?安得不强?
他日自己若在一国为政,李悝的《法经》当是不朽之师……
正在深思遐想,忽闻门外脚步声,他便警觉地将《法经》卷起插入木箱,摆上一卷《阴阳家》竹简刻本,未及坐定,公叔痤已经掀帘而进。
“丞相深夜来在下的营中,可有什么事?”卫鞅起身谦恭的说道。
公叔痤点了点头:“君上听从了我的建议,准备放齐国援军入城,可谁知齐国的援军根本就没有入城的打算,而是在灵丘城东十里处安营扎寨。”
卫鞅眯眯起眼睛,没有入城?齐军主将不是不懂兵法的人,就是心机深沉之辈。
当然,卫鞅心中更倾向于后面那点。
卫鞅突然深鞠一躬:“还请丞相立刻禀告君上,趁齐军立足未稳,马上对齐军营寨发起突袭。”
公叔痤脸上露出了难色。
“联军中虽然魏国最强,却也不是一家说了算的,想要出兵,还要请其他三国的君主磋商。”
卫鞅叹息一声道:“出兵越快越好,不要贻误战机,时间越久,对联军越是不利。”
公叔痤点了点头:“鞅啊,老夫知道了,但是为何要急着对齐国的援军突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