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带一提,在做笔录的时候,白人警察很明白的告诉他,这件事本来并不是什么大案子,但因为涉及到了税务局,所以现在被当做竞争指标在处理。
鬼知道邦尼到底偷税、漏税了多少!
安德鲁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个清楚,至于知情不报,这根本不是犯法,顶多有协助调查的义务,根本不存在知道有人杀人必须报案的事情。
而且他的目的还是为了帮助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做笔录的警官更是对他表示理解。
处理完一切,得到回去等待消息的结果后,安德鲁从警局出来已经晚上九点多,精疲力尽的回到家中,电话里全部都是未接来电,而且来自于同一个号码。
倒了杯果汁润润嗓子,他拿起电话拨回去。
“喂?”
“你做了什么?纽约警方那边都给我打电话找你了。”电话那头竟然是查理·哈勃。
“我有个认识的人杀了人,警方那边找我协助调查。”安德鲁简明扼要的陈述了一句。
“那还好。”查理的声音飘飘忽忽,听起来就喝多了。
“查理~”那边传来甜腻的女人声音。
“哦~耶,就是这样。”查理也发出奇怪的声音。
安德鲁黑着脸关掉电话,他可不想听床戏。
……
纽约市郊,一辆普通的小汽车上。
“护照、绿卡、钱……”邦尼数了数兜里的东西,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后座上睡的正香的克里斯蒂,微微叹了口气。
她原本根本就不在乎克里斯蒂怎么想,甚至将克里斯蒂视为累赘,只是作为一个母亲,她无法抛弃女儿。
这并不是什么良知或者母爱,而是对于自己母亲的反叛。
邦尼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被抛弃,她在诸多寄宿家庭流浪,遇到了许多人和许多事,丑陋与黑暗占绝大多数,甚至有一个养父想要侵占她,被她亲手割掉了命根子。
这样的人生与经历,注定了她不会是个善心泛滥的好人。
可以说她的人生从被抛弃的那一天就注定了,这也成为了她的心结,一个解不开的结,四处流浪,到处混日子,根本原因就是她找不到自己的家,心里没有任何归属,停留在任何地方时间久了都觉得心慌。
也无法对任何人的感情做出回应,因为她害怕失去,害怕自己付出了又被伤害。
哪怕自己的女儿克里斯蒂表露出来的亲昵,她都以非常冷漠的方式对待。
在安德鲁家的这一个星期是前所未有的宁静,她不需要担心任何事情,与克里斯蒂的感情也略微有了一些缓和。
只是,她仍然是那个坏女人,是那个坏到流脓,活该进监狱的邦尼。
所以她会宁愿带着女儿四处流浪,游走在生死边缘,也不想让女儿离开。
因为她的人生只有两个字:
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