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振眉头一挑,故意等魏忠贤摔倒,这才上前,扶着魏忠贤的一只胳膊,关心的道:“魏卿,你满头大汗,可是生病了?曹化淳,传太医,来人,扶魏卿起来。”
曹化淳应声,顿时有一群内监,扶着魏忠贤就往外走。
魏忠贤心头慌乱不已,完全不知道朱振要做什么,急声道:“皇爷,奴婢还要为先帝守灵……”
“魏卿之心,皇兄知道,朕也知道,身体要紧,快让太医诊治。”朱振说道。
魏忠贤闻言,越发不安,却又不能再说什么,做什么,被一群内监,硬生生的给夹走了。
乾清宫一处偏房内,朱振看着太医给魏忠贤诊治。
魏忠贤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不敢与朱振对视。
他现在内心恐惧非常,又万种疑惑。
他着实搞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这位新皇帝,对他到底是什么态度!?
他虽然没有读过什么书,可在宫里,在朝廷这么久,耳濡目染之下,太清楚了一些事情了。
就比如,自古以来的权臣,要么成功取而代之上位,要么死无葬身之地!
朱振端着茶杯,慢悠悠的喝茶,心里同样在思索着——魏忠贤放出来,对他,对朝局,对朝政,到底会有怎么样的影响?
‘阉党多无能之辈,不能指望他们贯彻大政,还得防备着他们。这魏忠贤,软禁了他两天,要他为我全心全意做事,或许还不够,得再做些事情……’
而曹于汴站在朱振身后,看着魏忠贤,表情一直是沉色。
阉党的排斥异己,不止是针对东林党或者其他朋党,而是凡是影响他们上位或者占据了位置的人,无不遭到了攻击,构陷。
寻常罢官已是好事,若阉党中存有仇怨之人,那就会更严重——削籍,抄家,下狱,活活打死,逼死的朝臣不计其数!
曹于汴这下狱未死,算是幸运的。
所以,他是既恨又怕。
好一阵子,太医小心翼翼的过来,与朱振道:“陛下,魏太监是操劳过度,气血损耗,臣开些药,注意休息,十天半月就能好。”
朱振站起来,道:“太医辛苦了。”
“臣不敢。”太医连忙说着,而后退到不远处去开方子。
朱振走向魏忠贤,笑着道:“魏卿没事,朕就放心了。来人,给魏卿换身衣服。”
经过这么久,魏忠贤多少有些安定,故作惊慌的站起来,躬身在朱振身前,道:“皇爷,奴婢不当您如此关心……”
朱振一把拉住他的手腕,看着魏忠贤,道:“魏卿,皇兄临终前的话,朕从来没有忘记过。朕之前与你说过,一切照旧就是一切照旧。待会儿,随朕一起去内阁。”
魏忠贤哪敢,噗通一声跪下,头磕地,颤声道:“皇爷,臣之前是为先帝去内阁传旨,并未有坐镇内阁,都是谣传。臣的一切,都是先帝给的,一切都是为先帝做的,从未有僭越分毫,请皇爷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