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
我在哪?
我经历了什么?
“……”
艾呈祥现在满脑子里都是哲学三连……
这好像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吧?
上次,这么“玩儿”我的还是那个年轻的老师,呃……就那个当着全校的面从天上掉下来的那个……
第二次,也就是这一次……连岩老也“玩儿”我?
他不害臊?
都那么大岁数的人了,他图啥呢……
难不成,是我得罪了什么人??
“……”
艾呈祥陷入了沉思……
许久之后,缓缓摇了摇头,眼神当中充满了疑惑。
人生的头十八年,艾呈祥一直听从家中长辈的摆布,小学、初中、高中,一步一步,按部就班地读书。
进入大学至今,也不过两周左右的时间,平日里深居简出,也没有参加新生大比,更没有和他人有过口角、争斗,甚至连话都没和人说过几句……
怎么可能会有得罪人的地方??!!
艾呈祥心里没来由地想起了军训时的事情。
教官……
艾一诺……
他的手臂上,带着一条纯白色的绣带。
“白门”一脉!
如果没猜错的话,虽然不是艾家亲族,但他也是被赐姓的外门子弟吧?
这么说来,这次京大军训请来的这些教官,都是来自“龙麒卫”军营……
龙麒卫作为守护龙京都的第一铁军,集结了全国各地最精锐的军人,怎么这么巧,训练自己学院的这位教官,就偏偏姓艾呢?
说到底,还不是专门派来监视我的?!
艾呈祥使劲一踢,将脚边的一块石头踢出了老远,双拳紧握,牙齿咬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老混球!
七个老混球!
艾呈祥的眼前,浮现出七个老者围坐在桌前的画面。
七人服色皆不相同,神态各异,不过,在艾呈祥看来,他们的嘴脸一样可恶,令人作呕!
砰!
艾呈祥一拳捶在树干上,右手的手指被干枯的树皮磨破,鲜血淋漓。
唯有疼痛和重击,才能发泄出他心中的愤怒。
难道,就因为我妈妈她姓叶,就要受到全宗族的排挤吗?!
都已经过去几百年了,那份可笑的“世仇”,还要一直挂在嘴边,一直埋在心里吗??
腐朽!愚钝!落后!
对于七名长老的“老古董”思想,艾呈祥已经无话可说。
这么多年来,族内所有人对他们一家三口的欺凌羞辱,艾呈祥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
父亲是一脉之主,又正好轮值族长,因为当年娶了母亲,地位有所动摇,但终究没有伤筋动骨,至少明面上,还是艾家的族长、宗主。
自己是家族少主,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小的时候还偶尔被年龄大的孩子欺负过,近几年,情况已经好转了很多。
唯有妈妈……
那个温柔到骨子里的女人,只不过是因为一个她没有权利自己选择的姓氏,就要忍受这么多的委屈和冷眼……
岂不可笑!
艾呈祥拿出帝龙铳。
正午时分,枪上的金色纹路在阳光的照射下变得分外耀眼。
金龙栩栩如生,欲高飞入云。
华夏第一霰弹枪?
最后的王朝皇族?
不过是一群抱着先祖的荣耀而沾沾自喜,自命不凡的“可怜人”、“可厌者”罢了。
承蒙祖荫的废物!
艾呈祥心中,从未这么痛恨自己的家族、自己的姓氏……
我们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但是命运,应当掌握在自己手里。
既然生在这个腐朽的家族,没法拯救它,那么就不如斩断这棵大树,斩断被虫蛀出孔洞的腐朽枝干!
留着“根”在,它终究会重新长成参天之势。
帝龙铳上的金纹闪耀在阳光下。
堂皇,又荒唐……
就像这个风雨飘摇的古老家族一样。
艾呈祥心中对家族长老会的恨意又加重几分。
抬起步子向前走去,艾呈祥准备找一处安全的地方,恢复一下自身的适能,再做打算。
这一切的前因后果,构成了一个误会。
无形之中,孟铸明有了七个“背锅侠”,把黑锅背得死死的,艾呈祥的恨意和注意力,都被长老会转移走了,孟铸明置身事外,悠然自在。
…………………
岩老飞回帐篷,汇报道:“校长,我已经将那个小娃娃又送到山林里了,而且……
听从您的意思,把他放到了那条必经之路上。”
孟铸明摆摆手:“好的好的,你做得非常不错,下去休息休息吧,让大家轮流吃饭,保持精力。”
“是。”
岩老鞠了一躬,缓缓退出帐篷。
孟铸明自言自语道:“小娃娃,年轻人就要有点朝气才行,一味的退避,岂不是浪费了自己的天资?
既然你要低调,我就偏让你展现出全部实力。
既然你独来独往,我就偏要逼你与人合作!
傻孩子……单打独斗多累啊……你得学会‘合作’、‘团结’。
把你放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你们就会碰面,可千万得好好相处才行……”
黄司那个小娃娃那边已经有11个人了,那就把你放到陈行熙这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