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他又道:“你骑马总不能日夜不歇吧?有辆马车跟着,你累了还可以歇一歇,睡个觉什么的,耽误不了什么时辰。”
秦灼刚想开口拒绝。
却被顾长安抢了先,“我顾家生意遍天下,不论到哪都能换最快最好的马,你确定要自己一个人去?”
秦灼听到这句,忽然没那么坚定了。
路远更需快马,打探消息什么的也需要人脉。
带上顾长安,这一路衣食住行就都有人包了,不用花银子不说,还省心省力,确实很诱人。
她沉吟了一会儿,便彻底动摇,“那行吧。”
顾长安抬手敲秦灼的头,有些嫌弃道:“但凡你多犹豫一会儿,本公子都能高看你一眼。”
秦灼往后一避,没让他瞧着,毫不在意道:“顾公子给银子给马就行,不必高看我。”
顾长安顿时有些无语:“……”
谢无争见两人如此,不由得暗暗瞧了只有一窗之隔的晏倾一眼。
刹那间,他心思一动,便开了口,“阿灼,你既是要上京去,把孤云一并捎上如何?”
这话实在问的突然。
秦灼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要怎么回话。
谢无争见状,温声道:“孤云的伤这里的大夫没法治,得回京向名医求诊,你来之前我就在说派人送他回京的,恰好你要去,顾公子又是要坐马车的,一路同行,还能有个照应。”
这话有理有因,若是拒绝反倒显得秦灼不够大气,多记恨先前的事似的。
她面色淡淡道:“既是坐马车,那就是跟长安一道坐,应当问他的意思。”
谢无争点了点头,转而看向顾长安,“顾公子,可以吗?”
“本公子有什么不可以的?”顾公子先前跟昏迷了一路的晏倾骂秦灼骂的很痛快,对此完全没有异议。
反正晏倾这伤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上了马车也大多就是睡。
最多备个大点的马车,各睡各的,多大点事。
这两人都发了话,坐里头那人究竟事不关己一般下着棋。
谢无争屈指敲了敲窗沿,嗓音温润得问:“孤云,今日回京?”
晏倾轻轻落下一子,语调如常地应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