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他有自知之明。”
狄离离开了,瀚暮是很高兴的,他说身边少了一匹狼在虎视眈眈,他吃饭都吃得香一点,睡觉都睡得沉一些,终于踏实了。
他与我,如今彻底算是个了结了,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过得很平静,偶尔瀚暮会赖在我那里吃一顿饭,不知道是我心软,还是他太能赖,但晚上很自觉回他的木屋。
有一次,他按捺不住,赖在我床上硬是不肯走,赶不走他,我只好离开,他看见我走,一把将我拽回来,将我拉在身下。
“瀚暮,我没武功,你若像以前那般要我,我反抗不得,但今日你若碰了我,我明日就从这山崖跳下去。”
“你不要再用我的风儿要挟我,我知道你本性不坏,当初你母后死,你最恨我们之时,都没杀她,如今你就更不会杀她,你该承受的东西,如今都是她替你承受着,你不会伤她。”
“我的风儿,如今已经足够强大,即使我死了,她如今也能很好地活着。”
“我走。”
那天瀚暮默默地离开了,很是颓废,但第二天他又恢复如常。
他买了一些菜的种子回来,我们开垦多了一块地,庵堂的破洞他修好了,我的衣物也添置了不少,生活用品也补足了很多。
两人在一起,他总是习惯做一些亲昵的事,如看着我额头有汗,总是禁不住帮我擦拭,而我总是侧身躲开,看到我躲他,他总是黯然神伤。
当绿油油的菜苗冒出来的时候,瀚暮很兴奋,目光是璀璨的,他知道我喜欢花,给我买了花种,春天到的时候,看到满眼的花儿,闻着淡淡的幽香,我心里是很欢喜的。
年少时的我,就喜欢在花丛中翩翩起舞,看着那绽放的花儿,总能想到儿时的快乐。
四周开满了鲜花,花的香味在这里萦绕不散,不分日夜,有些时候瀚暮就卧在花丛中看着广阔而深远的天际,有时目光又追随着种菜的我。
“颜儿,我竟然妒忌那些菜了,它们有你悉心照顾,你看它们的时间都比我长,你这一上午,就没抬头看我两眼,你对一颗菜都能那么好,怎就独独对我这般残忍?”
“我悉心照料它们,是因为要将它们吃进肚子里。”
“我也愿被你吃进肚子里,我的味道比它们好,要不要今晚试试?”
他嘴角轻扬,眸子含情。
他的浑话张嘴就来,这脸皮儿究竟有多厚?
“有些时候,我也想自己大病一场,这样你就会照顾我,我知道你不忍心看着我死,那个电闪雷鸣的夜晚我就知道,你是极为心善心软之人。”
“我天天衣衫单薄到风最大的地方睡觉,但几个日夜居然一点事情都没有。”
“我试过用冷水从头泼到脚,也不抹干就躺在床上睡觉,我就想发起高热,这样你的手在我额头轻轻一抚,然后你给我煮一碗汤药,我耍赖一下,你心软就一点点地送进我的嘴里,那样再苦的汤汁也是甜的,但事与愿违,我的身体好得不得了,怎么弄都不生病,竟连老天都不帮我。”
我气笑了,这人是不是傻的?我又不是大夫,我这脚力,若他真是高热,我还没请大夫回来,估计他这条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你愿做尼姑,不许我碰你,我就在这守着你,虞颜,你真的有病,好端端的做什么尼姑,我年纪轻轻的,硬是被你逼成个和尚。我也有病,好端端的皇上不做,非得跑来荒山野岭做和尚。”
“罢了,罢了,我们就这样吧,每日能看着你就好。”
但瀚国面临的困境打破了我平静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