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枫不需要,将军你还是留给别人验证吧!”
我迅速退后了一步。
“你那么想成全别人,恨不得把这边床给别人,你以后就站在外面给我守夜,我不叫你,你不准踏进帐中半步,这张床你也休想再碰一下,否则我剁你的手。”他的声音变得异常冰冷。
一会如火,一会如冰,谁受得了?
我依言走了出去,大大地呼了一口气,这脾气也真够差的,幸好帝都那些名门闺秀没有嫁他,否则还不被他吓死?
守夜就守夜,有我堂堂公主给他守夜真是他十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走到外面我还是有点愤懑不平,不过出来透了一口气,舒服多了。
我哼着小调,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看着皎洁的月光,一时觉得这夜晚,还是甚是美好。
“给我闭嘴!再让我听到一丝声音,信不信我割了你舌头,让你做哑巴!”他突然走了出来,恶狠狠地对我说。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连忙把嘴巴紧紧闭着,看我那么听话,他才满意地踱回帐房,该死的是还要三步一回头。
就因为这飞来的横祸,我就开始了我的守夜生涯,每晚他在里面睡得呼呼响的时候,我就在外面站得脚酸脖子麻,脚冰手冷。
如果不是没有地方去,我早就一脚踹过去了,居然要我晚晚为他守夜,魔鬼!
可怜我晚上没得睡,白天又要跟着他到处奔波,最可恨的是他居然去哪都要我跟着,想偷偷睡会都不行,我怕这样下去,我那本来就瘦小的身躯很快就会变成排骨一堆,到时真的是身无三两肉,说自己是女人也没有人相信。
晚上也曾试过想偷偷打个盹,谁知他竟阴魂不散,每次我就快要睡着的时候,他都出来巡查,硬是要我将那就开要闭上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我那大而无神的眼睛一定很骇人。
有时我都有点怀疑他晚上究竟有没有睡?似乎我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得清清楚楚,而那个伊尔,那晚就被送回嵛族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如此折磨了我几天后,他终于开腔对我说话了。
“是不是很困?”他和颜悦色地问。
“不是。”
如果我说了困,他肯定骂活该,这狐狸。
“是不是很想睡?”
“不是”
“那你就继续站着。”他声音突然加大,说完就转身回到营中美美地睡觉去了,明明刚才还阳光灿烂的,怎么一下子又电闪雷鸣?他一走,我所有的意志都在瞬刻崩溃了。
我其实已经困得不行了,连站着也睡着了几回,差点就直直摔了下去,再这样下去,我会被他整死的,我得离开这里,找一个没有他的地方躺一会。
我向马房走去,他们都认识我,知道我是大将军的侍卫,所以很爽快地把阿宝交给我了。
我记得他曾经带我去过那个湖,不远,那有平坦的草地,还有背风的山坡,我要在那好好躺一会。
呼呼的风刮得脸生疼,但我依然有点不清醒,几天几夜不睡,我已经到了极限。到了那片草地,我倒头就睡,因为太困,已经顾不上霜露,顾不上凉意。
睡到半夜,突然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惊醒。
睁眼一看,正对上满脸怒容的他,我心跳加速,坏了,这次又被抓到一个正着,这回又不知道该怎么罚我了。
没想到他二话没说,一手就将我拽上他的马背,往军营疾驰而回,临走时他回头长啸一声,身旁的阿宝也跟着跑了起来,这马还是听他的,
除了呼呼的风声,除了彼此的呼吸声,什么声音都听不到,我又擅自离开守护的地方,怕他责罚,大气都不敢喘,这么冷的天,我竟紧张得全身冒汗。
他拉着缰绳,侧着身,我转过身子,结果头刚好抵住他坚毅的下巴。
“别动,要不摔死你。”话虽恶毒,但声音却出奇的温柔,温柔得有点不真实,就在不久前他对我冷若冰霜的呢。
他微微朝我靠近,我甚至能听到他深深浅浅的呼吸声,他身上的气息还是那样清新干爽。
“我不冷。”
“还是那么犟,吃亏的是你。”说着他突然松开一只手将我搂入怀里。
“都说不冷了,男女授受不亲,别靠那么近。”我挣扎地想脱离他的桎梏。
“闭嘴!再动扔你到湖中泡几天。”
我再挣扎一会,终于屈服了,并不是因为他的话吓到我,而是我依然很困,而被他紧紧搂入怀中,很舒服,他微微急促的心跳声,也让我在这个黑夜觉得分外安心。我竟然是不舍得挣开他的手,舍不得这久违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