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此丹药并非丹药。”
姬老说完似是发现语病，忙解释道：“炼丹首先需要将药材熔炼，接着淬取药材之中的精华，再将各种精华相互融合、然后经过丹火洗炼剔除残余杂质，最后方可凝结成丹。选材、熔炼、淬取、融合、洗炼、凝丹、开炉，俗称炼丹七步。中间五步是炼丹的核心，只有经过这五个步骤，方可称之为丹药。”
燕芸音点了点头：“这炼丹七步，我也听说过，只是不知此丹有何不妥？”
姬老继续：“陛下拿出的这枚丹药，只经过了熔炼、淬取、融合，三个步骤，并未经过洗炼、凝丹最后两步。而是在融合之后经过冷却，搓出来的药丸。所以老朽说此丹药并非真正的丹药，应该称之为药丸更合适。”
“姬老，那这丹药……药丸，是否有问题？”
上官晟慌了，这养颜丹是他拿来的，若是有什么问题，他就说不清了，说不定会被追责。
“虽是药丸，但因为丹方精妙，药力保留得较为完整，驻颜效果嘛……”姬老盯着丹药犹豫了一下，沉声道：“以老朽的经验，至少能延缓衰老十年左右。”
上官晟听完松了口气，露出微笑。
“可惜了，若是完成最后的洗炼、凝丹，这药效至少要强上五倍不止。”姬老暗叹可惜。
燕芸音和上官晟听了却是心中震惊，五倍，就是延缓衰老五十年，这天元大陆普通人寿命也不过七八十年而已，武者平均寿命也仅仅过百。
延缓衰老五十年，这跟青春永驻也差不多了。
一枚可以让人青春永驻的丹药，若是炼制出来，绝对会在天元大陆掀起惊涛骇浪。
天元大陆是颗废星，灵药极其稀少，所以医道、丹道非常落后，武者若是受了重伤，很难痊愈。所以武者的平均寿命并不太高。
“姬老，如果是完整版的养颜丹，可位列几品？”燕芸音问道。
天元大陆的丹药，除了很少的几种疗伤丹药外，剩下全都是提升、巩固武道修为用的。这种驻颜、养颜的丹药算几品？还真不好说。
姬老想了想：“若是从炼制难度上来说，可入五品，若是从药效来看，不太好说……”
这种养颜丹，对女人来说诱惑太大，即便说是七品、八品也不为过，但对武者来说，又毫无价值。所以很难界定品级。
“陛下，这丹药可有丹方？”
姬老也明白，这丹药若是开发出来，对皇室的价值不可估量。
燕芸音摇了摇头：“姬老，可有办法通过这丹药推导出所用之药材和丹方？”
“不可能。”姬老回答得十分干脆，又解释道：“先不说有很多种药性相似的药材，即便分析出丹药所使用的药材，但如何配比？炼制时的丹火如何掌控？这些都是不可能推断出来的，只要有一点点的出入，便无法成丹，即便运气逆天，成丹的药效也会出现较大偏差，而且有爆丹毁炉之险。”
每一种丹药的丹方，都是炼丹师们经过无数次的试验，最终形成的。
若是通过一枚丹药就能推导出丹方，那丹药也就不值钱了，也没人愿意花精力去研究新的丹方了。
在天元大陆，一名炼丹师若是想通过丹药，推断出药材和炼制之法，肯定是不可能的。
姬老：“陛下，这丹药从何而来？若是有丹方，老夫倒是可以炼制出完整版的养颜丹。”
“青阳城。”燕芸音说着看向上官晟。
上官晟急忙补充道：“丹药出自青阳城叶家的一位少年，那少年名为夏川。”
“少年夏川？”姬老面露疑惑。
他能看出这丹药虽然只是经过了“熔炼、淬取、融合”三步，但至少涉及十几种高级药材，炼制手法极为复杂，至少需要四品炼丹师的实力，若是炼制完整版，至少需要五品炼丹师的实力。想来最后两步“洗炼、凝丹”没有完成，有可能是炼制之人实力不够的原因。
未满十八，方称之为少年，不到十八岁的四品炼丹师，他还没听说过有这种炼丹天才。
上官晟想了想说：“或许这丹药是那少年背后之人炼制的。”
燕芸音：“上官司首，马上联系那少年，查清楚那少年背后炼丹之人，邀请那位炼丹大师来一趟皇城。”
上官晟恭敬：“诺……”
……
夏川不知道他卖给周萱的两颗养颜丹，其中一颗已到了燕国皇宫，而且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此时他正往万幽山脉深处行走，自从与周萱分别已经过去了三天。
这三天，他根据胡摘留给自己的地图，向浓雾大峡谷进发，寻找爷爷。
地图虽在叶家的战斗中被毁，但他看过一眼，全都记在了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