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树人回到堂屋,跟温邓氏说起陈珍珠的要求,他哭丧着脸,“娘,这下该怎么办啊?青杏肚子里还揣着我的孩子呢,陈氏要是不肯跟我和离,那孩子怎么办?”
温邓氏听了温树人的话,气得扬起手就狠狠甩了温树人一巴掌,“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孬种!陈氏这个贱人,竟敢拿这个威胁你,你怕什么?她要是不离开,你把她赶走就是了,还由得她跟你讨价还价!”
温树人被温邓氏打得有点懵,耳边传来温邓氏怒不可遏的声音:“凭她,还想要嫁妆!什么嫁妆,她的嫁妆早就给了她那个狐媚子女儿,哪里还有什么嫁妆!你告诉她,识相的,赶紧卷起铺盖给我滚,要不然,我活活打死她,让她选一个!”
温树人这下放心了,他挺着胸膛走出了堂屋。
张氏却有些愁,好在温树新终于从镇上回来了,不过温树新没有直接进屋,而是先去了堂屋,温树新跟温邓氏说道:“娘,玉书那边还差一点银子,上次给的一百文钱花光了。玉书说你知道的,那位相公生辰,大家伙都给先生送了礼,他也就送礼了。娘,玉书还说,他现在马上就要科考了,想问问你,家里还有没有银子,他要去参加院试!”
院试不在定云镇,温邓氏早就知道温玉书还需要花银子,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把一百文钱花光了。
温邓氏拧着眉:“现在家里哪里还有钱?玉书说要多少银子没有?”
温树新伸出一根手指头:“玉书说,算上来回的路费,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
温邓氏气都气不出来,她吐出一口气,背瞬间就佝偻了下来,似乎,一直强撑着的一口气在听到温玉书开口要一两银子时,彻底泄气了。
温邓氏很想此刻自己耳朵聋了那该多好,聋了她就听不见了,可是她耳朵完好,温树新的话她听得清清楚楚,想到上次温玉书回来,说起那位相公生气了,她心里不由得更加着急。
本来他们说好,温玉媚出嫁时,请那位相公来坐坐,可是温玉书说,那位相公生辰,就因为温玉书送的东西太便宜,导致那位相公后来不屑于来玉河村,更不要来他们家坐坐了。
温树新不露痕迹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怀里,他怀里揣着这些年辛辛苦苦从温邓氏这里骗来的银子,加上上次去镇上卖鸡蛋,一共有三两多银子,要是再有一两银子,她就可以在镇上盘下一间铺子来。
“这么多钱,让玉书节约一点不行吗?”
温邓氏哪里还有之前的强势,她声音小了,语气隐隐带着祈求,就连温邓氏自己都没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