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书看到好几个人走出门来,他尴尬极了。
自从读了书,温玉书就自认为高人一等,内心深处,他十分看不起这些乡下人。
“哎呀,玉书回来了?”
“大清早的,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开门出来的是温家附近的邻居,一户姓韩、一户姓金,韩长宁和温树新年纪差不多,他们家和温家差不多,但却没有将孩子送去读书,韩家孩子多,韩长宁对几个孩子都很好,没有特意格外喜欢哪个孩子,所以就做不到举全家之力供谁读书,索性都不去读书,都在家种庄稼。
还有一户金家的老太婆,金果氏,她年纪大了,膝下好几个孩子都已经过世了,她六十多了,身体依然健朗。
温玉书急忙跟两人说:“没事,没事!”
温玉书上前一把拉住温邓氏,凑到她耳边说道:“奶,我们回去再说行不行?闹大了,全村人都知道,将来我怎么在私塾上学?”
温邓氏努力了好几次,才将怒火压下去,她恶狠狠的对温玉媚说道:“贱蹄子,回去我再好好收拾你!”
温玉书带着温邓氏先走了,温玉媚和陈珍珠走在后面,陈珍珠满脸害怕,“玉媚,你奶,你奶……”
温玉媚拍拍陈珍珠的手背,“娘,你别怕,没事的!温玉书回来了,我奶只要还想报复我那个跟人私奔的爷爷,就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走吧。”
“玉媚,子宏的娘来过了,估计你奶不愿意那么便宜把你嫁出去!”陈珍珠低着头,满脸苦涩,她现在什么也不求,只求温邓氏不要闹了,让她的玉媚早早的脱离温家这个魔窟就行!
温玉媚无语望天,温邓氏这个疯子,既然要把她卖出去,居然舍得拿柴刀出来劈人,真是疯子的世界,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来理解。
陈珍珠估计是温家最期望魏王氏来说亲的人,她生怕女儿多留在温家一天,就多一分被温邓氏劈的可能。
她张了张嘴,还想说点什么,可是看温玉媚,似乎对自己的亲事半点也不上心,陈珍珠幽幽在心里叹气,她没多想,毕竟,她的玉媚才十四岁。
回到温家后,温邓氏难得关心人,拉着温玉书的手,亲切的问起他在私塾的事,比如说夫子对他好不好,比如说他们的月考成绩如何之类的话,末了,温邓氏只看了一眼陈珍珠,陈珍珠立马就去厨房做吃的去了。
走之前,陈珍珠将温玉媚也带走了,没办法,她实在是太害怕温邓氏发疯了。
她们母女俩一走,温玉书就问起温玉媚的事情来,温邓氏就将温玉媚和魏子宏的事说了出来,当然,从她口中描绘出来的温玉媚,自然是人尽可夫的形象,温玉书无比嫌恶的皱起眉头,村里的那些八卦他也知道,对这个长得特别好看的堂妹,他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利用她找一门好的姻亲。
因为,没有哪户人家喜欢这种烂名声的姑娘,他只求温玉媚不要连累自己。
想到这里,他沉声道:“奶,院试是童生的最后一次考试,只有考过了,我才能正式成为秀才。今年科试,奶,对我很重要,考试到时候需要履历,到时候我们家什么情况,一眼便知。如果,我能成为廪膳生员,那以后家里就不用给我交束脩了,而且,我的生活费也有朝廷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