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这一巴结,直接把他自己给带到坑里去了,张昭正愁没突破口呢,这家伙就送上门来了,于是在酒宴上张昭就直接把他给扣住了。
胡咄乌希恨不得给自己几个耳光,酒宴上他还很有几分自鸣得意,果然于阗金国人更偏向唐儿,他这杆归义军使的大旗算是打对了。
这张郡公连提特西古大师和威仪大德玄庆都不管,就拉着自己喝酒,以后定然是要发达。
可到了这会胡咄乌希才明白,不是要发达,而是要倒霉了!
张郡公明显来者不善,提特西古大师也别有算盘,自己家在八剌沙衮就是个小角色,哪经得起这些贵人间的风风雨雨!
‘轰隆’一声宫门落锁,胡咄乌希眼泪哗的一下就下来了,这可怎么办?看看还扣着他手腕的张郡公,脸上哪还有几分酒宴上的醉意。
张昭看着眼前这个哭的稀里哗啦的卷毛回鹘老头,心里暗喜自己没看错人。
要是个粗人,这会估计还想着美酒美人日后富贵呢,哪能明白张昭想干什么,这眼泪,是在为他未来的命运而担忧啊!
张昭其实早在进城之时,就决定来个快刀斩乱麻,因为酒宴上的气氛很不对劲,八剌沙衮明显分成了佛门和景教两派。
而且两派之间的矛盾看起来还挺深,哪怕张昭在的时候,他们都没按捺住互相的敌视。
更重要的是,以提特西古为首的佛门信徒并不占多数,却显得咄咄逼人,景教徒人多势众,但那个威仪大德玄庆却一副事事退让的态度。
有古怪!
不过张昭可没兴趣在这河中之地跟一群胡儿搞什么宫廷斗争,这屁大的地方,拢共不过二三十万人,不值得花费太多精力。
本来他还有点担心八剌沙衮的武力,因为他们怎么说也是抗住了萨克图四个月围攻的。
可是进城一看,加上氾顺和裴同远等人收集到的情报一分析,这八剌沙衮的武力不但比萨克图还低,人心还不齐,那就没必要跟他们客气了。
“说吧!这提特西古和那个什么威仪大德,以及这满城的各部叶护们打的什么主意?
怎么会想到去臣服于阗金国的?还有这八剌沙衮的怎么会如此萧条?”
张昭的问话很直接,一点也没有大人物的拐弯抹角。
胡咄乌希一听直接就更怕了,完蛋!进了狼窝不说,这张郡公还是个愣头青,这次恐怕不但自己要出事,全族都得被害了。
想到这,胡咄乌希脸上的眼泪更加止不住,他低下头一言不发,只是在心里懊悔自己怎么就把那杆归义军使的大旗给打出去?搞到现在性命堪忧。
张昭淡淡一笑,随后拍了拍胡咄乌希的肩膀,“你不想说也无所谓,明日宫门一开,我就直接去寻提特西古的麻烦,你猜他会认为是我要非要动他呢,还是你从中说了什么。”
胡咄乌希有些愤怒的抬起头,挂满了涕泪的灰白胡须连连抖动着,连头上的卷毛都仿佛被气的要立起来了。
“张郡公为何要这样?提特西古大师一片诚意千里派人去表示臣服,怎么说都是大圣天子的有功之臣,郡公这样做,不怕大圣天子怪罪吗?
再说了,您这样的贵人,逼迫某这样的小民,岂非有失身份?”
“说得好!”张昭双手一拍,“可是并没有什么用,不如我们换个说法。
某呢,并不想在这八剌沙衮浪费多少时间,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某去干。
但某也不想成为什么野心家的刀,谁要是能为我节省精力,那他就能得到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