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皱眉,李贤这一次认真起来,终于将剑精准地斩在薛讷的剑痕上。
看到这里,薛讷开口道:“这就是接下来的练习,什么时候殿下不需要过度认真,都能控制好自己的剑,这段练习才算结束。”
说完,他又出剑,在柱子上斩出了几道痕迹。
薛讷出剑的时候,人还是像木头一样,但是剑的速度却快的很。
出剑的速度快,同时,他的力道也很大,看似普通的剑,在木桩上却斩出了一厘米左右的深度。
就这,他看起来还没有尽全力。
果然,能教导皇子的,都得有两把刷子啊!
提起剑,李贤继续自己的练习。
熟能生巧,这个世界上就不存在别人通过努力能做到,你同样、甚至加倍努力也做不到的事情。薛讷的今日,就是他的明日。
一直到太阳升得老高,李贤觉得自己的右臂出现明显酸痛以后,早晨的练习才结束。
结束了教导的薛讷,拱手施礼以后就离开了。
除了教导以外的时间,他如果长时间留在某个皇子的府邸,会惹人非议的。
他的父亲薛仁贵,是两朝良将,在军中的威望是仅次于司空李绩的一批。
身在这样的位置上,一举一动都会带来很多的议论。
只是,时至今日,薛讷也想不明白,为何父亲对他这个儿子严厉至此。不仅严令他不得通过荫庇入仕,还拒绝了两朝皇帝对他的封赏。
话说得好听,什么“老子当初就是军阵中闯出来的,你作为老子的儿子,如果不走一样的路,岂不是被人看不起?将门从来都只出虎子,出只猪算怎么回事?”
可是,在所有新兴将贵都手捧皇帝的荣宠大餐吃得销魂的时候,闭口不食,不是笨是什么?
薛讷自以为掩饰得很好的叹息声,到底是被李贤给听到了。
薛讷的叹息,李贤其实很理解。
薛家的事情,他也找王勃打听过。
薛仁贵崛起于太宗年间,有“白衣大破安市城”、“三箭定天山”等一系列出彩的战功,如今已经从一介布衣,官至瓜州长史、右领军卫将军、检校代州都督,爵封平阳郡公。
可以说,就凭“白衣出身”,薛仁贵这个“郡公”,面对“国公”的时候,都不必弯腰。
但是,就是在有这么风光的老子的前提下,薛讷时至今日,都有个校尉、将军之类的官职。
每次战功分配下来,不能多给将领的一部分,都会折算到将领的子嗣上。但这部分,薛仁贵无一例外的全部推辞了。
李贤设身处地的想想,如果自己是这个年纪的薛讷,也会发狂。
但是,有些时候,祸兮福所倚,吃亏,未必就是真的亏了。
社会摸爬滚打多年的李贤,只是稍加思索,就知道这件事儿,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