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人刚一离开,小小的厨房里就像吹起了战斗的号角。一切都处在了失控和混乱的边缘。
安克尔首先吼道:“该死,奥尔多,那是你妈?你不是说你妈早就死了么,所以那女人是什么东西,鬼魂么?”
霍法:“克洛伊,你又是怎么跑到这房子里来的?”
克洛伊:“你还问我,我还没问你怎么和他们混到一起去了?”她声音罕见的带上了仇恨。
安克尔:“看来你对你的同伴一点都不了解,他和我们其实是一伙的。”
克洛伊:“你以为我会听你胡扯!?”
安克尔:“哼,奥尔多,你还在等什么?帮我先把勒梅控制起来。”
“够啦!”
在这混乱的时刻,竟然是奥尔多一声怒吼,让小小的餐厅安静了下来,“我们还没离开这座岛,顺便说一句,这里好歹是我曾经的家,你们要吵出去吵。”
只见他胸膛起伏,肩膀颤抖,情绪显得异常不稳定。
寂静片刻之后。
奥尔多:“我有种预感,如果我们不了解这里的环境,我们可能永远都出不去了。”
“岛,你们在说什么?”克洛伊问霍法。
“噩梦。”霍法突然说道。
“什么?”安克尔阴冷的斜着眼睛。
“我说,其实我们不在任何现实的地方,也不在任何一个时空。我们的精神被困在了在一场噩梦之中,我们看见的一切都是假象。”
“证据呢?”安克尔问。
霍法一言不发的指了指窗外,众人顺着他手指看过去,除了克洛伊,其他人都惊呆了。
好家伙,屋外的一切都变了,原本诡异而危机四伏的多虫海岛,此刻变成了熙熙攘攘的街道。黑色的马车和汽车同时在街道上穿梭,路边也出现了一些老旧但充满生活气息的居民,祥和商业之风浓郁。
霍法:“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更好的解释可以解释这怪诞多变的场景,完全不符合常理的怪物,还有我们莫名消失的魔力,这在现实世界中是完全办不到的。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我们正处在一场人为编织的梦境之中。”
梦境。
“只是梦境么?”
奥尔多反倒松了口气。
“这是你的梦,奥尔多。”霍法说道。
“我!?”
“我和安克尔对于巨型蠕虫和节肢类动物并无特殊的恐惧,而且你还能感觉到勒梅的存在,这里又出现了你最熟悉的房子,这不是你的梦境,是谁的呢?”
安克尔却说:“如果这真的是噩梦,那为何在意识到这是梦境之后,我们还没有醒。还有......”
啪!
他毫无预兆的一巴掌拍在了奥尔多的脸上。
奥尔多捂着脸一跳三尺高,“你干什么,混球!?”
安克尔:“看,如果是梦,为什么还不醒。”
“他是这场梦的主人,这里的一切都是他精神的投射,但他一定不是梦境的源头,你打他当然没有用。”
“梦境的源头?”
“没错,我还记得在昏迷之前,海面上曾飘起白雾,似乎有个声音在我耳边哼唱,那声音并不是你们其中任何一个,我想,那声音的主人,才是梦境的源头。”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也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可源头究竟是什么呢?到底有什么目的.....”安克尔冷静下来,陷入了沉思。
三人都在思考的时候,克洛伊举起手臂:
“我...有一个问题。”
霍法看着她。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先前你们是在一个海岛上,然后还遇到了很多虫子。”
“是的。”
“那我想,如果这真的是一场梦,这应该不会是什么美梦吧,这应该是场噩梦才对。”
霍法:“必然是一场噩梦。”
“如果是噩梦,可我并没有见到什么虫子,也没经历过什么特别可怕的事情。从昨天到现在,一切都很平静。”
平静么...霍法看向奥尔多,只见他捂着脸,脸色苍白,和平常的暴躁易怒的样子大相径庭。
“喂,奥尔多,是不是有什么可怕的事还没有发生,在这个房子里?”
奥尔多一个激灵,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猛地站了起来。于此同时,门外响起一声剧烈的脆响。
砰!!
大门被猛的踹开。
此前离开屋子的女人去而复返,只不过她身边多了一个男人,那那人穿着一件看不清颜色的破汗衫,从那粗糙的质感来看,他应该是某个工厂的工人。
他提着酒瓶站在门口,满脸络腮胡子,脸上有两片坨红。强烈的阳光在他身后,令他看起来甚是高大。
桌子边的奥尔多颤抖起来。
醉汉醉醺醺的问道:“奥尔多呢,那个小混账在哪儿!?”
“伯克利,滚开,我...我已经和你断绝来往了!”女人站在他身边,死死的抓着他的胳膊。
“闭嘴,臭婆娘!”
醉汉一胳膊把女人击倒在地:“你还想护着他,我,嗝,我丢了一个手表,奥尔多,是不是你把它偷掉了?”
他摇摇晃晃的往屋子里走来,“臭小子,我问你话,你是不是把我的手表偷去卖钱了?”
屋内三人目光却集中在了奥尔多身上,在霍法为他们解释完梦境理论之后,他们都知道,眼前这一切不是真实的,而是这个叫奥尔多男人的噩梦。
“你哑巴了!?”醉汉站在奥尔多身边,唾沫星子横飞,他伸手向奥尔多衣领抓去:“快,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我...我从没拿过你东西,都是你,自己赌博输掉的。”奥尔多牙齿打颤,艰难的说。
“撒谎!”
醉汉咆哮着把酒瓶扔到一边,“你在嘲笑我技不如人么,我告诉你,这两天,我可一直都在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