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拖着行李箱,风尘仆仆,穿着黑色棉袄,清瘦挺拔,俊秀非凡,异常显眼。
沈宸看到她后弯了弯眼,顺着人流走到她面前,忽然伸手抱住了她,闻着她的味道,低头在她颈边笑,“我回来了,有没有想我?”
“喂,你不要得寸进尺。”冬露耳根红了,警告地看着他,这家伙真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他在那边待了那么久,她还有些担心他是不是想不开寻短见去了。
现在看来是想多了。
之后,沈宸死皮赖脸地缠着她,邀请她去他家玩,一会儿说自己现在孤家寡人寂寞可怜,一会儿又说老班布置的作业太难不会做,要她教他写,反正各种奇葩的理由都有。
冬露信他才有鬼,但磨不过他,无奈跟着他回了家。
路上,沈宸把这几天发生的事简单和她说了一下,冬露听到范凝赔偿了几十万,“那钱呢?你拿着吗?”
沈宸:“钱直接打进外婆账户。”
冬露皱眉,“你没分到一点吗?”
“全给她也无所谓。”
沈宸对外婆的小心思一清二楚,沈母的葬礼看似风光,其实花费很少,而剩下的钱都被外婆揣进了自己兜里,估计是想拿去救济儿子一家。
沈宸虽然清楚,但不是很在意,毫不客气地说,沈母的半条命这么多年来都是靠外婆吊着的,这笔钱当作酬劳也不为过。
“那范凝呢,就这么放过她了?”冬露有些不甘心。
“我问过律师,打官司赢的几率很小,法律在这一块的界限比较模糊。”沈宸摇头,看她还是闷闷不乐的,笑着转移话题,“我过几天打算搬家。”
“为什么?”冬露的注意力果然被引走了,“那现在的房子呢?”
沈宸:“现在住的地方是租的,我家自己的房子早卖了。”
“你想搬去哪?”
“学校附近吧。”
“为什么不住学校宿舍?”
“不想要室友。”
冬露:“……”都这么穷了,还挑三拣四,什么毛病?
沈宸如果知道她的想法,一定会啼笑皆非,他还真算不上穷,不用费心沈母的医疗费,他手头上还挺宽裕的,酒吧驻唱算是暴利的一行,做得好很吃香,他这些年攒了不少钱。
他们到了小破屋。
“你随便坐,我去洗个澡。”
沈宸放下行李,走向卫生间。
上次来时匆忙,冬露还没好好打量过他家,便四处逛了逛,看到餐桌上垫的纸乱七八糟的,她强迫症发作,拿起来摆好,翻开纸的一刹那,她无意看到里面的内容,愣了愣。
纸是金橘色的,上面写着:恭喜沈宸同学在第十八届趣味数学竞赛中荣获一等奖,特发此状,以资鼓励。
??
这竟然是一张奖状,他竟然拿奖状垫桌子?
冬露的世界观被颠覆了,又看了看其他的纸,无一例外都是奖状,什么比赛都有,心算第一名,英语听力第一名,全校成绩第一名。
“……”
她有理由怀疑他是故意放在这里让她看到的。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忽然,她注意到桌子脚底下有什么东西闪了闪,光线反射得很厉害。
她蹲下去凑近一看,圆形银色金属,竟然是一块银牌。
估计是桌子不平,他拿这个当桌腿垫了。
冬露彻底无语了。
这什么人啊这是?
卫生间的门开了,沈宸洗完澡出来,穿着白色毛衣,黑色长裤,衬得肤色净白透明,他头发湿透,衣领松垮,水珠顺着脖子没入衣领深处,性感而诱惑。
正好。
冬露拿着奖状,不可思议问他:“你竟然拿这个垫桌子?”
沈宸拿着毛巾擦头发,看了一眼,“啊,当时没报纸了,我就用来代替一下。”
“你还拿银牌垫桌脚?”
“因为金的之前卖掉了。”
冬露似乎是气笑了,“你怎么不连银的一起卖?”
沈宸:“又不值几个钱。”
“……”她竟无言以对。
“不说这个了。”
沈宸懒散地靠在桌沿,歪头看着她,桃花眼直勾勾的,“你准备什么时候答应我?”
“什么?”
“做我女朋友啊。”
他摸了摸唇,像是在回味什么,笑得暧昧又不正经。
“亲都亲过了,你还想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