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女人闭上眼睛。
秦诚轻咳一声,硬着头皮变着嗓音唱,“汉寿亭侯,
青龙偃月神鬼皆愁;
白马坡前诛文丑,
在古城曾斩过老蔡阳的头。
他三弟翼德威风有,
丈八蛇矛惯取人咽喉;
鞭打督邮他气冲牛斗,
虎牢关前战温侯;
当阳桥前一声吼,
喝断了桥梁水倒流——”
“停。”女人淡声道。
秦诚戛然而止,自叹,呕哑嘲哳难为听。
若早知道有这么一天,真该跟着伶人学学的。
那边上的男人也皱着眉头,“难听至极!”
“我觉得好听,留在我偏殿吧。”女人站起身来,松开了手上的流苏,“长老就莫要有意见了,不作数。”
她说完,翩然走下长阶,面无表情地走去,错过秦诚,淡淡说了句:“还不快跟上?”
秦诚转身,跟在她身后出了大殿。
“陆昭!他空有一副好皮囊罢了!”身后的长老气急败坏地喊。
陆昭面色依旧极淡,步子不徐不疾地走着,路遇侍人行礼,也只是微微颔首。
陆昭的行宫里,她坐在椅子上,眸子墨色微沉,“你不是境中人?”
秦诚拱手行了个礼,也不隐瞒:“不是。”
一路走过来,看见漂浮的岛屿,秦诚多多少少也猜到了,这里应该不是大漠的番邦外族。
且不说在外经商的商人从未言此,光是那些从未见过的景物便已经可以断定这个地方不一般了。
“我不问你出处,你自寻一处偏殿住下便是。”陆昭说完,眉目清冷,“我叫陆昭,旁人不在的时候,你可以直接唤我名,旁人在时,他们怎么叫,你便怎么叫,可懂?”
“明白。”秦诚拱手。
陆昭起身离开。
她对秦诚态度冷淡,正好顺了秦诚的意。
秦诚找了处院子不大的偏殿住着,偶尔还能在院子里摆弄点花花草草,陆昭也从不会来找他,日子过得惬意极了。
陆昭的行宫后有一处山林,秦诚经过一番打听才知道,那里只有小方地种了些草药,其他地界都是未开垦的,幽深得让人害怕。
秦诚要的就是这种地方。
。
他找了个大家都忙的下午,打了声招呼就去了后山。
陆昭特意叮嘱过行宫内的侍人不要约束秦诚,眼下秦诚去了后山,知情的侍女有些着急起来。
后山不是没人去过,只是去过的人哪个不是带着伤回来的?
秦诚是陆昭带回来的,出了什么差错,他们也难逃干系。
秦诚进去了快三个时辰也不见人出来,不得已,侍人去禀报了陆昭。
彼时的陆昭正在和王上下棋。
侍人急急忙忙地跑进来,“神女,大事不好了!”
“王上在这里,慌慌张张的,想什么样子?”陆昭拧眉看了眼那侍女。
侍女连忙对王上行礼:“拜见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