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玉抬手,止住四部众行动,眼看着摇光身影慢慢变小,最后消失不见,眉头微微皱起,许久,才舒展开,道:“带他去启明村!”
“是!”
远远,怔怔。
天地间是安静的!
这一刻,无论时间还是空间,都已无意义!
许向文茫然站起,眼看世界,不过是镜花水月,触碰虚影。遥遥远方,似有一人,他睁着眼,看着天地万物,全无生气。他看着,世间一切,无半点灵活。仿佛是许向文这一眼,让他那淡漠无比的双眼,有了一瞬的生气。
那本是散落在天地间的神识,骤然间回归这副身体!
此时此刻,这天地间,便只有他。
还有茫然间许向文!
天地山水,世间万物,潇洒而立!
他徐徐转身,仿佛是千万年那一眼,洞穿了一切,包含着狂风之力,灭世之威,引动天地间狂风呼嚎。然而这般狂风大作,也不曾惊动他半分衣襟。他还在此吗?
不知,不觉,不明,不厉!
那一道目光,仿佛是穿过了千万年的光阴,走过了千山和万水,跨过了天雷与地火,在无数的艰难险阻之后,终于是落在了许向文身上。
刹那之间,许向文便如熊熊火焰中独存的生命,在痛苦中哀嚎挣扎。仿佛是大火引动了天地之力,就连他体内的燥热也一并引起,爆发出可怕的光芒。只是......
这周遭世界,却是猩红一片!
哪怕是耀眼无法直视之光,也无法让这眼前的猩红黑暗散下去半分,他已被熊熊烈火吞没,这便是死亡的城市,没有了风,没有了呼吸,更见不到水,至于无穷无尽的火焰,从四面八方来,从七窍冲入身体,灼烧他的筋骨。
他站立在这焚城的正中央,动弹不得,呼喊不得。只见到那个身影,悠悠远远,似乎走来,却也只是看了一眼,仿佛是无尽的悲叹,永远的失望。他洒然转身,再不多看一眼,远远而去,离开这座焚城。
不知为何,许向文只觉得那是撕心裂肺的痛。
他不知,为何他会痛,他走得远了,身影也已经淡了,他的心,似乎揪住,快要炸开。他只只知,这是痛彻心扉,甚至让他忘记了立于焚城中央的灼烧之苦。
怔怔,唯有眼看那身影远远,远远。
终是不见,而这烈火焚城,又会在何时熄灭。熊熊烈焰,誓要燃尽天地万物,一切皆为灰烬!
他立于废墟断壁之间,不过是心如死灰,两行泪水。他不知自己为何会流泪,好像他便该如此,从那人出现开始,这泪水便已注定。
这一座火焰焚尽的城市,便是他的牢笼,让他逃脱不得,心已经死了,人又能坚持多久呢?
这仿佛是套在了身上的枷锁,取下不得,牢牢地锁在了他的身上,哪怕他去了天下,走过了九州大地,这枷锁,也开不得。他束缚在此,动弹不得,只有血泪,默默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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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静!
他注视着这一片广袤无垠的废墟大地,这里便是修罗地府,阎罗炼狱吗?
既如此,当毁!
他倾尽一生之力,缓缓间,举起了右手,握紧成拳,想要击下!
可他迟疑了,若这便是真实,那么这世界消失,他又该在何处?哪怕是不见的真实,他终于是有存在的意义,如果这就是他的价值,那么,纵然是烈火焚城也罢,哀若心死也好,他总归,还知道,他也许是活着!
直到,很久很久。
也许是千万年之后!
一道剧烈的痛楚,从胸口传来,他莫名的一怔,睁开了眼。
这一痛,也让许向文从那无来由的、无尽头的痛楚里醒来。
他一声大叫了出来,重重喘息,眼前却是一阵模糊,他似乎看不清,还有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