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梁帅帐内，顾蒙紧皱眉头，他总感觉此时正有序进城的骑兵哪里有些不对。
按理，依照近些年吴起在石落城的所作所为，此时北梁无骑兵，这一万骑军若直冲他们军营，必能一举将他击溃。
可此时的有序进城，既像引诱，又像底气不足。
可若是底气不足，这一万人的冲锋，回城又格外有序，不像没有主将的样子。
“主将？”顾蒙低声呢喃，猛地他反应了过来。
“主将风格不是吴起的风格，那一万骑的主将不是吴起。”
得出这个结论的顾蒙望向左前方的王三思，希望得到印证。
王三思看了眼顾蒙，眼珠子左右来回晃了两下，起身肯定道“若是吴起回来了，吴州肯定会来消息，李锦华当日隐晦提醒我吴州抵挡不住吴起，可直到今日，我都没收到吴州的求助信息或吴素被救走的信息。而只要吴素在吴州，吴起就哪都不会去。”
顾蒙嘴角一勾，眼神阴翳“传令全军，攻城。”
帐外一直候着的传令官应是。
俄顷
北梁军营中响起鼓声。
咚
.
.
咚
.
咚
鼓声由慢变快，
乌泱泱的北梁士卒于帐前结阵，他们的对面，是还有将近五千没入城的骑兵。
骑对步。
五千战五万。
双方隔着三百步的距离隔空相望。
马道上，周千瑜望着那人头密集，发现自己找不到焦点。
他们都是人，但此刻的他们看上去那么不像人。
战场之上，人命最不值钱。
都是草芥。
‘原来我观终生如蝼蚁是这个样子啊’周千瑜不由的在心里感叹道。
生命有独属于他的重量。
可当这个重量冲破一个阈值后，生命就只是数字。
周千瑜视线聚焦不到那五万人的任何一人身上，所以此刻生命在他心里，连数字都算不上了。
包括他自己的。
鼓声停
石落城陷入的短暂的安静
片刻后，破风声传来
天上有黑幕飞来，密集的箭矢遮挡住了天空的一片。
周千瑜探手从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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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抓出一支玉笛‘江流，有办法把笛声放大吗？’
“没问题，交给我。”
周千瑜放下心，将玉笛吹孔抵在下唇。
这一战或许没有一撇之战的长枪所向皆蝼蚁，没有大周建国之战的我于山巅独揽月。
但，这一战，能向世间证明，什么是小卒过河便不退，无论人、马。
石落城北门后，躺倒了一地的马匹尸体，一众骑卒红着眼但没哭。
谁也不知道这些濒死马匹为何能在城门外不展现丝毫异常。
或许，万物有灵吧。
笛声起，依然是冠世一战。
周千瑜直面那空中箭矢。
他要于绝地破境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