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郑云裴家来,秦然感觉不是来施法抓凶的,而是来做客吃饭的。
郑云裴做了好大一桌子的美食以招待他们,显得贤淑而郑重。而这一桌饭菜,秦然和灵诗剑两个大胃王吃了一两个小时,最终也没有吃完。
他们连吃饭的契合度都那么高,郑云裴看着享受她做的饭菜的两人,心里这么想着。
她早已经吃饱了,但客人还没有放下筷子,作为主人,她还需要拿着筷子陪着吃。只是,此时情形,总会让她觉得,自己是第三者,很多余。
其实她早就该明白的,在她多次表露好感,而秦然无动于衷的时候,那个时候她就该明白,秦然不喜欢她,他们没可能。只是她不想明白。
现在,她看着眼前的秦然,她被迫明白了。她早知道秦然是个跳脱的性子的,但在她面前,秦然表现出来的,更多的是温文尔雅。现在想来,那不是温和,那是礼貌,那是冷漠,那是距离。而现在在灵诗剑面前,这个喜欢笑,喜欢耍无赖,喜欢口花花……甚至眼睛不老实的大男孩,这才是喜欢一个人时,真实的秦然。
她知道他不喜欢她,但不知道是这么的不喜欢。
郑云裴又想哭了。
吃饱喝足,郑云裴整理心情,收拾了桌子,最后坐回来,商量起正事。
灵诗剑与郑云裴温声说道:“吃饭前,我在客厅里转了转,有了一点点头绪,但不是很确定。现在你带我去其他房间看看。特别是你第一次做梦的地方和卧室。”
成年人最后的体面就是不拆穿。虽然郑云裴尽量表现自己没事,很正常,但实际上,偷偷哭过多次的她,眼眶早已泛红。灵诗剑看在眼里,心下怜惜,声音也温柔了许多。
“好。”郑云裴笑着应道,起身往书房而去,“上周五的时候,我忙完工作……”
郑云裴带着灵诗剑进了书房,详细说了那天的情况,又把位置电脑等一处处指给灵诗剑看。
而灵诗剑进书房后,打开天眼,在书房各处仔细检查一番。特别是郑云裴工作的书桌和她书桌背后的墙上,张爱玲的海报。
看完之后,两人又转进卧室。
“每天晚上,我都会梦见自己起床,坐到这个妆台前……”郑云裴又与灵诗剑细细说起她做梦的具体内容,“用梳子头发,就是这个木梳,然后会有个黑影,当时我坐在这里,那个黑影就在这个位置……”
灵诗剑听着,接过郑云裴的梳子,拿天眼一扫,顿时脸色微变,又打出一个灵诀上去,应声而起,梳子上便有几缕黑气飘出。
见到这黑气,灵诗剑更是脸色大变,手上连掐印诀,飞出一片阴爻阳爻,将那几缕黑气围拢,最终形成一个薄膜球,将黑球包裹在其内。
“怎么了?”郑云裴见状,心下惊疑,急忙问道。
“这是阴间气息,不是阳间的事物。”灵诗剑答道,又问郑云裴,“你这梳子哪来的?”
“出去旅游的时候买的。”郑云裴道,然后语气低下来,“去丰都玩的时候。”
灵诗剑摇摇头,说道:“那我有点想法了。我们出去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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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郑云裴点头道。
两人便往卧室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走在前面的灵诗剑手握在门把手上,却没有开门,她站定住,好一会,才开口说道:“其实,他也不适合你。”
灵诗剑这话的本来意义是,秦然已经变成僵尸了,郑云裴跟他早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她是在安慰郑云裴。但她到底有没有其他涵义,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但郑云裴听了,却只听到一个意思,这,这是胜利者对失败者的炫耀,还是怜悯?
好在她生性温柔,不喜争辩,心下苦涩之后,也只应一声:“是。”
灵诗剑知道郑云裴会错意了,她顿了顿,想说自己不是郑云裴想的那个意思,但她最终没说,开门出去了。
来到客厅,秦然正在翻郑云裴留在客厅的书,书正好是张爱玲的《红玫瑰与白玫瑰》。
灵诗剑出来,喊过秦然,三人坐在客厅,灵诗剑与郑云裴道:“你这房子,我都看了一遍,嗯,采光不太好,通气也不太好。用封建一点的话,你们更能理解的话就是,你这房子的风水不太好,阴气太盛,而阳气不足。”
“哦,阴气盛招鬼嘛。”秦然点头。
“这个说法是没错的。”灵诗剑道,“但我跟你说过,我们这个世界,其实没有那么多鬼。郑小姐这屋子虽然阴气重,但也不至于招鬼。”
“嗯对。”秦然其实懂的,田佳明之前去的时候,灵诗剑没看出异常,说明这事没那么简单,他这是在做捧哏的活。
“阴气重,是其中一个原因。”灵诗剑道,“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你书房的布置。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