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有人接应。
会是谁呢?
那个李丘泽?
蛋糕放在桌上,江海松顺手拿起遥控器,关掉了吹得呼呼响的空调,然后从兜里摸出香烟,点上一根,深吸了一口,吐出浓浓的白雾。
“女大不中留啊。”
他凝视着窗台发呆了好一会儿,手上的烟也嗦完了。
转而低头望向烟灰缸,又扯了张纸巾将烟头抓起来,包裹着扔进了垃圾桶。
接着重新打开空调。
临出门时,还没忘记把桌上的蛋糕一并带走。
……
李丘泽终究忍了一手,江虞婉当下就好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再也经不起半点折腾。
按照约定,吃完一盒冰激凌,兜了圈风后,载着她回到好客来饭店的侧巷里,打算今天先这样了。
“这么快吗?”
张杆说是说让他们快点,其实已经做好持久战的准备,手机里还特地下了一部《寸芒》,蹲在墙角看得津津有味。
“谢谢。”江虞婉侧头说。
张杆嘿嘿一笑,刚想回应点什么,哪知耳边又传来一句话:“你先到旁边去一下。”
张杆:“……”
什么玩意儿吗,一边谢我,一边又赶我走?
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缘故。
有人要爬梯子了!
准确的形容是,一个穿裙子的漂亮小妞,要开始爬梯子了。
怪不得要防我。
关键你怎么不防那家伙呀?
卧槽,泽哥你……禽兽啊!
瞪着眼睛看可还行?
帆布鞋踩在办公室的瓷砖地上时,江虞婉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才总算落下去。
“李丘泽,别再来了。”她够着头向楼下说。
李丘泽微微一笑,置若罔闻,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女人总爱说反话。
比如“不要不要”的潜台词,通常都是“还要还要”。
其实这一点各位岛师的教育片中,早就诠释得淋漓尽致。
“我说真的,明天我家有亲戚来,说不定晚上会和我一起待在这儿。”江虞婉用卡姿兰大眼睛狠狠瞪着他。
是她表妹,这不初中也放假了么,说要过来玩一天,她倒是有些怀疑是爸爸叫的。
“那就后天。”
“别……”
江虞婉还想再说点什么,奈何李丘泽不想听了,招招手道:“走了杆儿。”
他也没几天时间了。
8月3号是大妈程春兰六十岁生日,他们这边挺注重从六十岁往后的整岁生日,统称为“大寿”,都会办酒。
不过大伯一家都不是高调的人,没打算大办,也就比较亲近的亲戚过来聚一下。
他父母肯定会过来,随后他就会跟着一起回家。
得抓紧时间及时行……呃,不对,好好弥补人家姑娘呀。
办公室里,江虞婉有些心虚地四处打量,发现一切正常后,不禁拍了拍胸口。
幸好没被发现。
重新坐回办公桌旁,捧起刚开始看的《月亮与六便士》,只是眼睛盯着书页,精神完全无法集中,不自觉地回想刚才发生的事。
只觉得一股奇妙的感觉从心口蔓延开来,使得身体有些许的亢奋。
大约半个小时后,房门被推开,江海松踱步走进来,看到女儿重新出现后,也是暗松口气,不过脸上没有表露出任何异样。
“爸。”江虞婉抬起头,表情多少有点不自然。
江海松权当没有发现,笑着问:“要不要给你弄点宵夜?”
“不要了,才刚吃没多久啊,又不饿。”
“噢,那没事,就过来问问,那你接着看吧,我去喊你妈,让她早点收拾好,陪你回去。”
“嗯。”江虞婉乖巧点头。
……
翌日。
既然江虞婉分身乏术,李丘泽就继续摆摊,算是倒数第二天了。
因为王强培训中心那边的课程,是7月31号学完结束。
他也就没理由在外面浪了。
8月1号要赶到大伯家报道。
晚上八点多,广场上人流如织,李丘泽照看车子的空隙间,打量着周围热闹的景象,心里多少有些唏嘘。
他是五月中旬过来的。
当时广场上哪有这个氛围啊,人流还不到现在的一半,可以说是他硬生生地造就了这里的繁华。
要说没点成就感,那也是假的。
隔壁老黄从侧边小跑过来,抹了把汗道:“小李,有人找你呢。”
李丘泽刚想问谁,视线越过他身后,看到一个穿衬衫西裤的微胖中年人。
双眼陡然睁大,如同活见了鬼。
我勒个去,不会吧。
事情败露找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