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跟爷爷和族人告了别,飞入泽卦之内,她道行最浅,需要潜心修行。
甄宓放好八卦盘,缓缓前行,“如今八卦已成其七,等收了艮卦,咱们就大功告成了。”
“是啊”,夷人应和道,“一路走来虽然坎坷,倒也有惊无险,如今东南、正东、正南、正北、正西的卦灵都已归位,虽只剩下一个艮卦元灵,可是还有三个方位,我们应该去哪找呢?”
甄宓停下来,眼神一转,“有了,”说着她从头上摘下一枚玉钗,这钗子呈三棱锥型,还是在云梦族收获的。
“拿这个干什么?”
“卜天机啊!”
“你...你悟到了借用八卦盘占卜天机之法?”夷人大惊,登时投上崇拜的目光。
“小时候就会了,不过不用八卦盘!”甄宓说着平摊开小手,将玉钗平放在雪白的手掌上,闭上眼睛,将玉钗轻轻颠起,小嘴中还念念有词,“颠、颠、颠小狗,颠到谁,谁就是小狗...”
“我...噗...”夷人听了,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这都是三岁孩子玩的,你竟然来占这大事?”
甄宓说道最后一个“狗”字,突然发力,玉钗直接飞起丈高,然后旋转着缓缓落下,在甄宓的手中又自行转了数圈,最后钗尖对准了一个方位——西南。
“好了,方向已定,我们可以奔西南而去!”甄宓一本正经道。
“有没有搞错?太儿戏了吧!”夷人瞪大眼睛,咧开开大嘴反抗道。
“我问你,艮卦的兽元是不是犬?”
“是啊!”
“犬是不是狗?”
“是啊!”
“刚才我是不是颠的小狗?”
“是啊!”
“颠完之后是不是指得西南方向?”
“是啊!”
“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连续四联问把夷人直接问懵了,“你长得漂亮,说什么都对...”夷人知道她是胡搅蛮缠,可又拗不过她,自己暂时也没有辨别方位的好办法,所以就依她了。
二人一路向西南而行,甄宓似乎也知道心里没底,所以也是慢慢悠悠,也不用夷人背,一会儿看看鸟兽,一会儿摘摘果子,一会儿看看农人种田,一会儿看看匠人做工...
如此下来,两个月过去了,只是翻过了两座大山。
随着天气转寒,越往南行,湿冷之气越是明显,这种湿冷不同于北方,是渗进骨头缝的冷,不像北方只悬在皮肉表面上;而且小火根本烤不过来,因为趋不尽湿气。
这夜,二人在找到的山洞里烤着火,虽然南方山上还是遍野绿色,可是这份湿冷潮气真是让他们受不了。
“不如咱们先在这安顿下来,等冬天过了再走吧,感觉越往南越是湿冷。”甄宓裹在棉袍里,搓着冻红的小手烤着火说道。
“好啊,我向来都是服从者。”夷人意有所指,甄宓撇撇嘴没有理他。
第二天,他们本来想出去网几只山雀回来吃,不想出洞一看大吃一惊。
眼前竟是多了座光秃秃的不大不小的山,一根草,一棵树都没有。
“难道是昨天晚上雾气大,我们看迷糊了,这怎么还有座秃山啊?让我感觉回到了北方,还颇有亲近之感的。”夷人懵头道。
“那也不对,这座山怪异的很,北方的山这个时候都是草木干枯,松柏褪色,应该是灰黄之色,也不应该寸草不生啊!这...这分明是一整块的光秃石头嘛!”甄宓结论道。
“天下奇景,莫不有之啊,我还听说南方有石头长成的森林呢,叫石林!”夷人感叹道。
“不无道理,不用管它!”
二人本来想绕过光石山,不想向南进山之路被挡上了,还只能从这座山跨过去。
这也难不倒他们,夷人背了甄宓腾空而起,踩蹬几下就到了山头,可不想抬头一看,前面还是座秃山,两边都是悬崖峭壁。
“有点意思”,夷人向来遇事刚健,愈挫愈勇,他在一层山顶平台向前走几步再度凌空跃起。
到了第二座山的山顶,前面还有高山,如此连续九次,像是九节以山为蹬儿的梯子。
夷人喘着粗气,“幸亏是上来了,再来个十蹬八蹬的,我也受不了了!”因为地势已高,颇有云气,二人向前走着,不远处发现有座门楼。
也没有围墙,不是庙院,就是门楼之内阖着两扇巨大的清漆大门,与周围光秃秃的淡白色形成对比,而这门楼恰好堵塞了要道。
夷人紧走两步,想要推开青门。
“不对,”甄宓喝住他,“刚才是‘鬼打山’,这会又凭空设个横山门楼,肯定非魔即妖!”她又想了想,说道:“夷人,毁了它!”
夷人这就要催动功法,不想门楼后面有个洪钟般的声音传来,当真是浑厚之极。
“既然借道,还不送上些心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