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出来吗?!”高大的城池外,一个儒生小心翼翼的趴在草丛中。那样子就像是监视这里的细作,可脸上的神色却是担忧。
在他身边的另外一人回首,失落的缓缓摇头。
清风抚弄这一侧长高了的杂草,绿叶刮擦着他的脸颊,他却浑然不知一般:“没有看到有人出来,甚至,连城门都没有看到开一下。”
小心翼翼的又看了一眼,他接着道:“你看到了吗?”
“没有!”
“我总觉得他们出不来了。”
“这又是为何?”这人的眉头紧锁,看起来更加的着急了。
无力的瘫坐着,另一人无神的抓住一片嫩绿草叶揪了下来,双目无神:“因为,严夫子说了,此去凶多吉少。”
“可他也说过,如果出来了,就带我们去西楚,协助霸王施教不是吗?”
“你也知道,严夫子说的只是如果……”看了看天边血红的夕阳,又转身看了看紧闭的城门,“别忘了,严夫子还叮嘱了我们,不要再参与二王之间的征战。”
……
城池中,原本被定为庆功宴的宽大广场上。
尸体早已经被抬走,只留下一片片醒目的血迹,映衬着夕阳的红。
夜幕缓缓的降临。等到次日天亮,该是没有人记得这里的事情。没人会记得,那个坚守内心的人。
……
书房中,刘邦独自一人坐在几案前。面前的几案上摆放着一册摊开的竹简,刘邦却是看了许久都不曾有任何的动静。
内心没有平复的波澜让他根本无心去看。之所以一个人在这里,不过是想要静一静。
萧何将房门推开进来。来到刘邦的面前,缓缓的行了礼:“汉王,已经有六万新军来到城外。臣以为,汉王还是出去见上一见的好。”
“不见了。”刘邦烦闷的叹出一口气,抬头看了眼萧何道:“本王困了,有何事,明日再议吧。”
“那,成皋敖仓的布防汉王是否前去验看一番。”
“不用了。本王不是说了吗,有何事明日再议!”这一次,刘邦的声音已经比刚才抬高了很多。平静的面容下,却是遮掩着一颗不够安静的心。
萧何本想劝两句什么。可又觉得此时的刘邦听不进去劝慰。只能应诺转身。
可就在萧何打开房门的瞬间,刘邦又将他叫住:“罢了。还是出去走走吧。”
“汉王请……”
出了书房,刘邦抬头看了看夜色。在书房憋闷了整整一个下午,此时出来,感觉天地都为之一新。却依旧是沉默着不说话。
……
十天后的工坊中。
第一批马鞍、马镫、马橛子已经出产。不过没有生产马蹄铁。并不是说玩意没法生产,最主要的还是如今冶铁的工艺不行。铁器在各方面都达不到要求。
如果用铜去打造需要考虑一个磨损的问题。马蹄铁一旦装上之后也就很难更换,若是磨损严重,也只能想办法往上加固新的铁环。所以需要的材料必须是耐磨材质,而铜在这方面并不理想。
再者,军中的马匹已经不多,仅仅剩下的千余骑项羽也不打算让他们做太多的事情。
负责工坊的陈黔跟随在项羽的身边,每每走过一处查探,所有的人都会变得紧张,从而显得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