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门外。
一支楚军的重盾兵卒组成了一个半圆形的防御阵型,一步步的前行中,除了他们的身后,其余方向任何方位射出的远程攻击几乎都可以被抵挡。
沉重的甲胄加上重盾,每走一步,都是阵阵的响动。虽然不可能造成大地的颤动,可在黑夜里,这声势却给人一种大地震颤的幻觉。
“感觉如何?”周兰笑着,从一侧骑马回到了桓楚的身边。
桓楚的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方的千人队伍,道:“这就是你刚才神神秘秘弄出来的?”
嘴角带着微笑,缓缓点头间,桓楚接着道:“不过看起来不错,用来抵挡齐军的有备攻击不成问题。而且听起来也有气势。大军跟在他们后面……就是猥琐了些!”
“嘿嘿,这可不是让大军猥琐的龟壳。派人大致看过了,齐军正面的防御很强,这么冲上去伤亡大不说,也很难打出气势。”周兰说道一半,身手在两边比划了一下:“本将带人从这边。桓楚将军你,带人从那边……”
听了周兰的想法,桓楚也跟着笑了。那笑容看起来甚至带着一些阴险的感觉。
下一刻,两个互通了一个明白的眼神之后。周兰带了部分大军隐入右边的黑暗,桓楚则去了左边。
……
“不追了吗?”踩着春季里已经生长到郁郁葱葱的野草,韩信忧心忡忡的看着。
“怎么会,楚军不是应该追着冲杀过来的吗?”
“这会停在原地,他们想要干嘛?”
韩信一声声一句句的疑问,不过却是没有人回答他什么。
身边的几位将军都已经被安排在其余的地方。傅宽此刻在城东的阵地。李左车在城南的阵地。
这个时候,有什么问题韩信也只能自己默默的思索。
随着马蹄声的清晰,一骑缓缓地来到了韩信的身边,“启禀齐王,对面的楚军有万余人朝着西面的战场去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他们究竟要干什么?!”
韩信不敢相信,有一种想要发狂的冲动。
“难道西面的楚军不是为了吸引我们的注意,好让城中其余人趁机冲出去?”
对自己细作这一手都安排过于自信,以至于韩信这个时候都还不明白,楚军根本不是想冲出去。其根本的目的是,消灭他们。
就在韩信想不出个所以然的时候,东面又是一骑冲来,隔着老远的距离传来了通禀声:“报——”
“禀报齐王,有楚军自东门杀出。”
‘东门也有楚军杀出!’
‘莫不是楚军真的意图是从东门突围?这北门的兵卒,本身接到的命令就是纠缠着本王?’韩信不由得蹙眉在想。
不过在一个呼吸间,韩信就止住了自己思维上过度的活跃。
盯着传令兵卒,急切问道:“有多少人?”
“这……具体的不太好说!”传令兵卒被问的有些为难,纠结了半晌,这才说出一句:“楚军中有两位将军分别带人从我军的两侧袭击,而傅宽将军……”
话至此,传令兵脸上露出些许为难,柔弱的说道:“而傅宽将军却是下令将重要的防守正对城门方向。没人想法楚军会以千余重盾兵卒作为诱饵在正面吸引,大军却是从两侧杀入。一开始我们的阵容就被冲乱了,两军纠缠在一起,粗略看上去楚军有上万,具体的就不清楚了!”
……
周兰没有了项羽在后方观战时的那种心里约束。此时放开了,一把长剑左劈右砍。月光四溅。
虽然他的武力不及钟离昧、龙且等人,可到底也是一直活到了垓下之战的。战斗力也根本不是寻常兵卒可以抵挡。
齐军中负责的主将傅宽本是坐镇中军。
该是韩信这一战除了对潜入彭城的细作太过信任外,他也太过于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