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在。”
“此战由你主阵,全军如何分配、如何进退一切由你发号施令!”
“末将领命!”
……
“夏侯婴,你速速集结军中铜甲精锐以及刀盾步卒,兵分楚军两侧布阵。”
“诺。”
……
“陈平跟灌婴两位将军各自带领一队弓弩手分列重盾之后,坐阵袭扰。”
“诺。”
……
“王陵、周昌。你们二人率领剩余大军在正中列阵,随时准备冲击楚军。”
“诺。”
短暂的时间里,刘邦匆匆下令,一众将领纷纷开始指挥着大军忙碌起来。
……
“将军,这些煮好的吃食!”营地一角,一个参军不久的兵卒摸了一把湿乎乎的嘴唇。
负责这里的百夫长无奈的看了看那年轻兵卒,神色沉重的说道:“楚军的刀就要迎面劈下来了,谁还有心情管这些东西。别偷吃了,再不去集结,可就要吃军仗了。”
一番呵斥般的叮嘱百夫长直接跑开了去。
“不吃饱了一会怎么……”身后的年轻兵卒嘀咕了一句,不过也没有敢再耽搁。
……
北面齐军的行辕里,韩信一手举着还在冒热气的铜樽刚刚放到了嘴边。
“禀齐王,楚军已经从西门而出,正朝着汉王的大军而去。此番冲出来的中军还看到了重甲护卫和王撵。”从外面匆匆而来的斥候急切通禀。
一瞬间,韩信端着铜樽的手顿住。
“这么快就冲出来了吗?本王还以为,他们会等到天黑。如此一来,准备该是有些不足了。”呼吸之间韩信将手中的铜樽随手放在面前几案上起身,“不过,这也像是楚军的决定。既然无法再坚守,早点冲出也是对的。彭城周围没有什么好的天险藏身,此时冲出,入了夜刚好隐藏。”
等到韩信话落,回来的斥候也已经平静了呼吸,又接着禀道:“不过此番出来的并不是全部楚军。出城之后楚军就结成了密集的方阵,加之全速行军周围都是灰尘弥漫,看那阵型应该在三四万步卒之间。”
“本王知道了。”韩信整理着自己的甲衣,淡淡道:“你这就回去,继续盯着,若是再有楚军从西门出来,立刻来报。”
“诺。”
走出行辕的时候,傅宽刚好在这个时候回来。
目光一直注视着从马上下来的傅宽,一直到付款小跑着近前来,“齐王,楚军出兵了。”
“知道了,汉王那里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这……?末将是从东面绕道而归,还不知汉王那儿的军情。”
正说着,一个兵卒带着刘邦派来的传令兵一同而来。那传令兵行了礼,朗声道:“汉王已经下令布下防御军阵,不过四万楚军怕不好阻拦,未免霸王驱车冲出去。汉王特来让属下询问,齐王何时出兵支援。”
韩信抖了抖眼皮目光从西方的天际看向彭城,那天际的红日仅仅只剩下一半。最后又看向这传令兵道:“你去回汉王,便说,楚军并未全部出城,暂且让汉王先设法僵持一时,待城中剩余楚军的动向明朗,本王再出兵。当然,本王会着人密切关注战局,若有不测,本王也会立刻率领大军前去。”
传令兵抬头小心看了韩信一眼,似乎对韩信给的这些回答不满,不过也只一眼,不得不应下来:“诺。”
……
将军即将碰撞的彭城西面。
汉军已经是布下阵型严阵以待。两侧的刀盾兵将身后的弓弩手牢牢遮掩,在正中是一条不宽的通道,就好像专门为楚军敞开一般。
只不过,在这通道的尽头是剩余的三万汉军步卒。
一路黄尘中,全速冲击的楚军军阵中发出阵阵兵甲震动的声响。
那原本在王撵前当做开路先锋的战车,此刻已经到了前军,其上之人并不是项羽,而是钟离昧。
在前冲一段距离之后,钟离昧突然站起身子,看着面前的汉军阵容,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想布下口袋阵装本将不成?”
一手扬起,钟离昧朗声吩咐道:“停止冲锋,全军减速变换阵型,分左中右三军,王撵跟本将在左,精锐重甲军去中,对冲前方的汉军军阵。”
随着一声令下,紧密的军阵开始变得松散。等到再次成型的时候,已经如钟离昧说的那般。
皮鞭击打在战马身上,战车又开始疾驰。其后的王撵也跟着加速。
随着阵型的转变,对阵的汉军众将脸色尽皆一变。
一直以来他们都以为西楚霸王会直接率军保持冲锋的阵型,以求可以快速冲出去。可这阵型的突然转变,主阵的周勃忽然眉头紧锁。
“王撵分到了左军!其余两军对冲厮杀。这是……!真想从西南方向冲出去不成?”
全军最后,刘邦骑在马上,身处地势相对高出一些的高地上疑惑自语:“王撵分到左翼军中!楚军何时这般的灵动了……!”
目光所视,刘邦也是在此时才看清,楚军的三支队伍并非四万,而是只有三万。每队基本都是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