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中?就是那个以折磨人为乐的王元中?”谷瑟滚了滚喉咙,如此一想,也难怪那人身上会有那么多道鞭伤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怎么老是被变态盯上,就因为那张脸?
谷瑟不由得抱住自己的圆脸,不知为何,心中猛地松了口气。
好在,她长得不漂亮。
黎津抄完一百遍,已经是后半夜的事了,抄完后将原先的字帖贴身放在衣襟中,顶着不知何时刮起的风雪,回到自己住的偏房。
没有点灯,就着屋外的飘雪,再一次打开字帖,那双极具攻击性的眼睛,此刻倒是软了几分,盯着字帖,像是在看什么宝贝。
直至临睡前,才将字帖藏进了枕头下。
“你这是画符么,给本公主重写。”
“过来,本公主教你,用心学。”
“还是要认些字,不认字,以后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黎津蜷缩着,一遍遍回忆着公主跟他说话时的样子。
公主真好看,就算是生气了,皱着眉,也好看。
——
“这场雪,下的还真大。”眼看要化开的湖面,转瞬又结了一层冰。
在给皇后娘娘请安回来的路上,谷瑟还是想方设法地带着公主绕了一条远路,去御花园看腊梅。
见她神色还算轻松,谷瑟转过头,悄然松了口气,再次看向两侧的梅花,瞬间想起了花饼,也不知,这梅花做的饼子,好不好吃。
“呸!什么皇子,不受宠,什么都不是。”谷瑟推着主子正打算走到亭中,猝不及防地听到不远处传来几声污言秽语。
原来皇宫里也会听到市井之言,不过他们说的皇子,又是谁?
走去凉亭的必经之路上,二人毫无意外地看到几名太监围着中间的人,一阵拳打脚踢。
谷瑟看了两眼,没有贸然上前,而是将目光转向自家主子。
皇宫里的事,都是能少管则少管,免得引火上身。
现下就算瞧见这一幕,也得看主子愿不愿插手。
“谷瑟,告诉他们,挡道了。”
姜未眠没兴趣看闹剧,尤其是这种在她面前演的闹剧,只是这场戏既然搬到了她面前,总得移一移才能走。
谷瑟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捂着嘴重重地咳了一声,引得那群太监的注意力,随即推着轮椅目不斜视地从旁路过,权当没瞧见。
“等等,”突然间,一只手从地上伸了过来,精准地抓住轮椅扶手,“救,救救我。”
姜未眠抬了下手,轮椅暂时停下。
她转过头,看向抓住自己的人,漫不经心地扬了扬嘴角,“二殿下,这场戏,演的有些拙劣啊。”
早在那群太监说什么“皇子”,“不受宠”之类的话时,她就猜到了。
除了那位宫女所生的二皇子,萧承钧,还能是谁。
“你怎就认定,我是演的。”萧承钧借力站起身,一身鸦青衣袍,洗的有些发白。
他挥了挥手,让周围的太监走远,既然这么快就被识破,也没必要再遮遮掩掩。
今天这一出确实是他演的,可他不明白,为什么姜未眠一眼就看穿了,难道自己的演技真的很差?
“殿下的演技很好,只可惜,你遇上了同行。”
演戏,她也会。
同行遇同行,谁还不知对方几斤几两。
别说识破他这出戏,就连他用这场戏接近自己的目的,也是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