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了菩崆的后事,易尘犯戒之事重新提上了议程。
碍于菩善的面子,菩恶将此事已经尽量拖延了,甚至假装忘记,菩善召集菩恶与菩心二人商议选择新方丈之际,菩心却将此事提了出来:“易尘的事搞得寺内沸沸扬扬,大家议论纷纷,先解决了再说新任方丈之事吧!”
“寺里人多嘴杂,有闲言碎语也是正常的。易尘不过就是个一代弟子,没必要小题大做。群龙不可无首,新任方丈才是大事。菩善师兄铁帚功寺中无人能及,我首选您出任方丈,就不要再推辞了,寺中新历战事,亟待修生养息,往后少林寺如何走势,可还仰仗您早作决断呢!”
菩恶心中明白,菩善脾性温良,平日里待寺众更是和善,武功辈分又高,成为新任方丈是众望所归,身为戒律院首座的他,如果真的办了易尘,往后菩善万一怪罪,可不好担待。
“单论武功,老衲可未必是这寺中最高的!”菩善说。
“你是说我们吗?”菩恶呵呵一笑,“我的金刚不坏体神功还没练到家,菩心师弟的佛门狮子吼也不过才到第六层,哪是您的对手!”
菩善没有回应。
菩心看透了他心中所想,说道:“师兄说的是易尘!”
“什么,易尘?他……不可以,这绝对不可以,他不过就是个毛头小子,怎能做我们的方丈,况且他还犯了那么多戒律,让他做方丈,难以服众!”菩恶态度坚决,丝毫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也难怪,和尚吃肉喝酒沾惹美色简直就是在亵渎佛祖,这样的人都能做方丈,若人人效仿,佛教还不得顷刻间覆灭。
“上回西蛮国王子胡多多夺取金绣球,易尘一掌退舍利明境佛陀释迦叶,若说当时慕容公子从旁协助,此番易尘能从云崖阁活着回来,足以说明一切,孔仙胄的实力咱们都是领教过的,说是龙泉境也不为过。”菩善说得淡定从容,心中却波澜起伏,大抵高僧都有这种风范吧!
“什么,易尘上云崖阁了?”
菩恶表现得很震惊,菩心也是一脸诧异,不怪他们,和尚上云崖阁本就是禁忌,之前可从没有过,他们也能猜到易尘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无须菩善再多言。
菩善接着道:“皇帝念及菩崆师兄昔日的功劳,嘴上说要放过少林寺,以示恩德,实则明松暗紧,中宁军驻扎于嵩山周边附近,少林寺已被密切监视,但有异常,必招致大祸患,还不是为了那《龙泉百炼诀》,主要当时没从北方狼族先哲法王释迦叶身上搜到它,大家都会以为还在我们少林寺。”
“师兄认为方丈人选必须武功高强,才能带领我们应对今后大规模的冲突事件,所以想选择易尘。但依目下的情况,即便有我们三人支持,也难以服众。”菩心说。
“哎,是你们支持,我可不敢苟同。”菩恶明显对易尘不感冒。
人往往都是这样,趋炎附势,嫉恶如仇,爱憎分明,本性也不是一成不变的,要对人对事而言。
“自达摩祖师传教少林至今数百年,寺中可从未出现过易尘这样觉悟根基俱佳之人,菩崆师兄说过,他将是我们佛教未来的希望,突然发生这档子事,我也是始料未及的,不如将他放逐归来,再做决断。”菩善又叹息一声:“这孩子本性纯善,总是事出有因的,应该给他一次机会!”
代理方丈都这样说了,还搬出已经圆寂的方丈菩崆替易尘说好话,可见用心之良苦,菩恶和菩心没理由再阻拦,便默许了。
三人来到关押易尘的后院,准备对他小小惩戒,再一番教导后放他云游四海,长长见识,待学成归来,如果真是可塑之材,再许大用,算是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将近后院,却听见大声喧哗与吵杂之声,原来是一伙僧人在怒斥易尘犯戒之事,都是三四代弟子,没有一个辈分能高过易尘的,言语极尽羞辱之词,肮脏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