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行云不知道她心中的想法,只以为是她在自己同门长辈面前的娇羞,见其就要把手抽回,却是霸道的加起力道来,同时一抹萨满真气探入她的体内,轻声问道:
“怎么了?好好的脸色一会儿红一会白?”
又是那股的力道从对方手上传来便在心中升起一种熟悉的感觉,一瞬间对方绝云谷中霸气相护、大梁关内与天相争,乃至于刚才的宽广胸怀又都一股脑的灌入自己心中,一瞬间便又在师门观念与内心情感回见纠结起来,在行云的追问下始终垂着头,闷闷的不说话,甚至眼中都开始渗出水汽来!
如此一幕看在林凤娇眼内,却是引得他心中一叹,于是走上前去,先对行云问道:
“此间事情已经了结,大弟马接下来有何打算?”
提到此处行云面色一怔,忧心道:
“我那灰堂教主先前曾到洪川之中救人,至今未归,只怕是已经遭遇了不测,眼下还是需要将其寻回的!”
林凤娇听到行云提及罗睺略一沉吟,随即点头道:
“那魔祖贫道先前也是与之交过手的,如今见其能够生出这等善念出来,却还是有大弟马的功劳的!”
林凤娇说到此处却把宽大的手掌在冯晚青肩头拍了拍,轻声道:
“你可不必急着回到宗门去,大弟马此番仗义出手的恩情,我们也不能白受,且代我留下来帮助大弟马将灰堂教主救出来!”
那宽大温暖的手掌拍在自己肩头,仿佛给了冯晚青莫大的力量一般,只见其眼中又闪烁出强烈的光彩,只是一闪即逝,低声道:
“可是师父他...”
林凤娇慈祥一笑道:
“掌门哪里自然有我去说,况且封正玉符还尤在外,你可借此机会多加留意到时一起将之带回宗门便可!”
冯晚青自幼被玉恒子收养长大,茅山首座教徒甚严,自小便只有这位慈祥的九师叔待自己如己出,却与其他弟子不一样的。
她自小便被茅山众长辈寄以厚望,甚至已经有了传闻,未来掌门之位是非她莫属的,以至于她始终不敢将心中对于关行云的情感释放出来,又碍于门派之见,在观点上总是不得不与行云有着诸多不同,以至于她时常陷入两难的抉择之中。
然而此时得到了九师叔的支持与庇护,竟像是被放出家门的孩童,好像只有此时才能叫她真正的放下所有,去遵从自己心中最真实的快乐!
于是在她的眼中闪烁起灿烂的笑容,重重的点头领命,同时不由的抓紧了行云的手。
九师叔微笑的看着冯晚青开心的像个孩子,转而对行云笑道:
“既然如此,有青儿待我偿还,此间事了,贫道就先行一步了,若是有机会,欢迎藤萝君来茅山玩!”
林凤娇话语之间丝毫没有避嫌的意思,然而行云亦坦然回道:
“茅山乃洪荒大派,晚辈假以时日晚辈自然会登门拜访!”
那冯晚青听到此话,心中一动,随即却在眼中闪现出隐隐的担忧出来,试问天下女子,谁不愿意自己的心上人能够到自己的师门去见见自己的同门长辈呢?
只是,茅山与马家分庭抗礼,只怕到时行云真的登上了茅山的门,自己心中的担忧却要多过喜悦了吧?
此时却有林凤娇的赞叹声响起:
“好!好!好!你若肯蹬我茅山的门,说不定到时候好事成双,会有大喜事也说不定呢!”
话罢,他还故意的看了冯晚青两眼,然后先道了句告辞,仿佛心情大好,便扬长去了!
此时冯晚青被九师叔这般调笑,脸上红透,却是那九师叔的大弟子秋生走了过来,一拍行云肩头道:
“唉!对我师妹好点!”
说完也不待行云回话,更不看冯晚青一眼,也学着他师父的模样化一抹流光去了!
却是最后二弟子文才蹭了过来,行云还以为这个二舅哥要嘱咐些什么,却不想,这文才天生与别人不同,却对行云道:
“下次,来茅山,记得带上你那少游兄弟!”
这文才看起来其貌不扬,却不想是个重情义的才与成绾醉有过一面之缘,到现在却还在记着这位马家的新朋友,大概也是因为像他们这种与众不同的”怪人”大多难觅知音吧!
行云对他拱手道:
“他眼下正在巴蜀收集气运,承蒙文才兄记挂,下次在下一定带他与两位师兄相聚!”
那文才还欲多说几句,却是秋生的千里传音催道:
“文才,你再不回去泡药浴,师父回去又要给你灌糯米了!”
那文才好像听到了什么十分惧怕的事情,吓得一慌,却连句道别的话都没能说出来,就连滚带爬的向林凤娇师徒追去!
关行云见状,颇为好笑,走到冯晚青身边,笑道:
“你这位文才师兄倒是与众不同啊!倒是和那成绾醉痴病犯了有的一拼!不过先前看他与那将臣以僵制僵倒有些独到之处,你茅山术法当真有趣!”
冯晚青正红着脸,被九师叔暗示几句,行云倒是无所谓,她心中自是半分欢喜半分羞涩,如今见行云同自己说话,避无可无比,只好悄声回了一句:
“他啊,也是有些别人没有过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