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关行云正准备加入制服尸魃犼的战团,却被半路冲杀出来的绝云宗长老拦住。
此时千钧一发,行云不禁眉头微皱,向身后的罗睺使了个眼色,罗睺当即心领神会,御空飞行到大洪水处,吐出莲花帮助一众金豆草人加固血色符箓的防护。
彭辞正为自己抓住的大好机会在心里沾沾自喜,自从行云在大梁关那么惊天一吼被他察觉到后,他便一路尾随至此,趁着尸魃犼出现的机会横插进来,如今只剩下他独自应对行云便自以为是胜券在握,不由得狞笑出声来。
“嘿嘿嘿,杀了我绝云宗的人,又坏了老祖的宗门大会,不付出点代价,可不行!”
关行云察觉此人气息与自己不相上下,在堂单之上一番搜索竟未发现此人姓名,便知今日想要利用气运优势将其秒杀是不可能的了,于是把眉头一皱,冷声道:
“哼!你这是要这三晋关内的生灵给你付出代价!”
那彭辞却是猖狂一笑,讽刺道:
“为今之计,杀劫之中乃是以杀止杀,不死人还叫什么杀劫?你若真心为众生做考量,便交出封赦堂单,老祖自会收服这僵祖!”
关心云心中冷哼,眼中闪过一抹怒色道:
“说白了,不还是觊觎堂单之上的利益?你等若是安心等待五百年后孟津大会上气运奋发,也可相安无事,如今主动惦记起堂单气运,就是自寻死路!”
这里行云是用出了一个激将法,故意引诱对方打起封赦堂单的主意,如此便是被堂单主意到了他的气息,纵使今日此人榜上无名气息牵引之下稍后争斗起来也是有了诸多便宜的。
只是这彭辞在哪里还浑然不知,做起今日过后堂单大权落入他手的美梦,却如何听得进去行云苦口婆心的一番告诫呢?
当即将绝云功法血雾撒出,胸中气势提升到极致,将行云包裹其中,竟是吃定了行云一般。
此人此时不上堂单,将来也不受自己统摄,行云与之对峙起来不免谨慎许多,瞥了一眼那充斥在身体周围的血雾压力就比当时霍耑强横许多。
于是行云将玄功棍影提在手中,无畏神格化作无形战铠护住周身大窍,一声轻喝便向彭辞冲杀过去。
“玄功棍影,疾!”
瞬间自短棍之上爆射出无数幻影如疾风箭矢爆射出去,这棍影内涵八九变化之数,金刚不坏,再经无畏神格加持,更是锐不可当,那彭辞却一脸诡笑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简直未将行云的攻击放在眼里。
如此一幕看的行云眉头微皱,心下一沉,却是不知此人又在耍什么把戏,绝云宗的人行为举止总是伴随几分怪异,叫他不得不疑!
只见数那玄功箭影在彭辞身上划出道道伤口,更有大股鲜血飚射而出,远远看去血肉模糊的一片却哪里还能看得出是个人的样子?
饶是如此,那彭辞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甚至嘴中竟还传出不住的低笑之声,似乎十分乐意行云在他身上制造出更多的伤口。
“这人难道是个盛满了血的皮囊不成?”
从开始到现在的功夫,行云短棍之上已经不知道喷射出多少剑影,只怕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之数,飚射而出的鲜血淤积起来便如值年的太岁越涨越大,只是在他的面前翻涌着,极其反常!
由于这彭辞的行为古怪的很,行云短棍之上的八九功法运转的也迟疑许多,时间久了竟不敢再贸然进攻下去,眼下那团积血之中看起来风平浪静,谁又知道,在这血泊之中的彭辞又在酝酿着什么?
原来这彭辞此时正在布设一种叫做飞轮阵的奇异阵法,当行云的箭影攻来时,他早就运转了绝云宗内一门长老级别的秘法将身体本源转移到周围的血雾之中。
眼下其肉身之上的被行云攻击飚射出来的鲜血不过是为布置飞轮阵所积攒着的能量而已,如此却也看出,这绝云宗的血雾功法奇特之处,倘若掌控好了这精元转化之法,便先就立于不败之地了!
只听那彭辞的声音突然在行云的耳边响起,阴恻恻的叫人听了不免一阵恶心。
“桀桀!八九玄功就这点能耐?怎么不打了?”
行云此时面色阴沉,从这声音的来源很轻易的就能判断出,彭辞本身并不在肉身之中,只是这声音虚无缥缈,就算以他堂单之上的感知也不能锁定其确切方位,当即凝神戒备,谨防对方突然发难!
只是这彭辞诡辩无端,那诡异的声音时常变化方位,仅这一会儿的工夫,就已经将行云的神识溜上了一大圈。加之那团积血的气味腥臭难闻,一来二去就给他找到了可乘之机,爆喝道:
“你要是不打了,可就轮到我了!”
行云心中一阵兆警想要有所防备却是为时已晚,只见那团积血突然暴涨到行云跟前,当即一股腥风扑过,饶是行云有神格玄功的双重防护,也是头上一晕,灵台已经失手跌入那彭辞精心制造的血泊之中!
才一落入血泊之内,行云便觉其中就有无数的心跳之声扑通扑通响个不停,原来此处竟是彭辞毕生所用血食堆积而成,难怪先前就觉得这血泊何等怪异,感情不是他自己的精血,他自然不会在意。
识破这一点的关行云心中更怒,当即就要爆发出来,却是这飞轮阵内异变突生,却是那阵外的彭辞启动了阵眼,只见他将法决一摆,那阵内就生出数千血色飞轮反复弹射在行云身上。
那血色飞轮速度极快,又异常锋利,每一轮都暗含着一道血食的精元,击在行云身上顿时将神格铠甲划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