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怀阁内,报马常行雨意气风发,关行云也是心情激荡。
只有成绾醉自常行雨落座之后,精神恍惚,好似想起什么事情,突然木讷起来。
却听碧音将黄莲鼓一拍,客套道:
“常家仙长不必客气,家师曾与贵族上同源,若真论起来,在下与关府仙堂亦系属同枝,何况杀劫将起,我南海一脉,自然不能置身事外!”
那常行雨好像同碧音十分熟络,听到其提起那远居南海的师父,也是一阵沉吟唏嘘道:
“令师当年所为一个义字,关山万里,却遭歹人算计,我等本家迫于当年契约,总不能施以援手,如今,她在那关内可还好吗?”
那碧音很少对人有这样的礼数,除却刚到落怀阁时,对壁雕上的娲皇补天图行了叩拜大礼外,此时对常行雨做了个揖恭声回道:
“难得还有关内的长辈们记挂着恩师,家师在南海修行,一切尚且安好。”
碧音又接着道:
“只是家师自少时同那位娘娘到关内修行,所经变故重重,虽多遇惊险,凭借深厚根基,也都平安脱险了,只是那关里与关外有别,心里亦时常挂记关外同宗,却限于南海修行,轻易出不得关的…”
这素来都是马家对帮兵礼遇有加,行云却很少见帮兵对报马如此客气的,又见碧音言语间的落寞,看起来,她的师父像是在那关内吃了不少苦的!
却听常行雨爽笑道:
“族中亲老料定了,南海乃清净之地,令师在那等福地修行,自然福泽深厚,不然,凭他什么关里关外,纵使有那契约限制,我常莽两家也是不惧他们的!”
碧音再次起身谢过常行雨的好意,这感觉,就像外嫁到远地的姑娘,突然与娘家亲人重逢一般。
“小女再次替家师谢过贵族的好意,那位娘娘已经飞升,想来他们也不敢贸然犯入南海,能有关外宗亲记挂,即使南海修行孤苦,也不觉得什么了!”
在常行雨与碧音一番闲唠家常之后,便再不客套,正色道:
“女帮兵的神通,在下是见识过的,如今乱世将起,少时家叔亦会率领大堂人马落座,到时还有劳二神帮兵相助才是!”
碧音点头道:
“家师在圣人坐下听道,也曾有耳闻,洪荒或将大乱,萨满将兴,北地或有异变,便命我先出关来相助贵堂好完因果,另外家师已请一好友出关来北地同助贵堂人马,相信不日便可到达的!”
常行雨一副惊讶的表情反问道:
“呕?关内竟还有道友前来相助?”
显然碧音口中,关内还有修为精湛的马家使长行雨惊奇不已,不过还没等碧音做答,他又换作一副了然神情叹道:
“也是,关内又岂止他茅山正宗一家?那契约未成之前,在关内还有我马家流落在外避世不出的大能,也是说不准的!”
随即常行雨眼神之中一股精光射出,望向那关内继续道:
“哼!为今之世,各显神通,他们既然按捺不住,我马家也自当奉陪到底,天地有正气,这万古是非也终究要有个定论!”
行云见他们两个聊的热切,话题却是越扯越远,他的事情还没搞清楚,哪里有闲心听他们指点江山?
遂出口打断道:
“还请二位稍后再闲述家常吧!人命关天,还是先请老仙家把我这兄弟,救一救吧!”
此时,常行雨好像才注意到行云一般,眼中再次闪过一抹精光,赞道:
“好小子!还真叫你给找到一个破局的契机!你为行云,我为行雨,就叫我一声常哥吧!”
行云只关心成绾醉安危,他那爽灵还攥在英宁手中,此女心性古怪,喜怒无常,再这样耽搁下去,只怕会遭遇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