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盼如今手足无力,古代的衣服盘扣繁复,衣襟复杂,对她来说亦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以前都有四婢帮忙,直到洗漱完穿戴好,才会喊燕弋进来抱她出去。
偶尔遇见四婢没空,盛盼最多也只是躺在卧椅上,叫燕弋帮她洗个头。
且这样的次数也才一两次,还是因为盛盼私底下有话要交代给他。
盛盼知道分寸,她没打算撩这个位面的神颜小可怜,她对燕弋的所有举止都止步在一个主子对爱宠的亲昵喜爱上……起码盛盼自己是这样觉得的,她没越过线,也没撩过人。
所以此时差点被扒光,她是有些震惊和疑惑的,不懂为什么向来听话乖巧的崽崽会如此行事。
但不容她多想,下一秒,少年抱着她下水,淌着温热的泉水来到那张凳子前,将她轻放下去。
脖子以下的身体被温暖的水流包裹,盛盼眯着眼舒服的呼出一口气,也不想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了。
反正崽崽又不是别人,是她的小忠犬。
直到身体逐渐回暖,她才彻底放松下来,伸出嫩白的胳膊枕在池壁上,回眸去看身后的少年,语气懒洋洋的:“崽崽,今日看在你担心我身体的前提下,我就不计较你方才对我的大不敬了,以后不准这样放肆了哦。”
少年的视线却隔空落在她白生生的小臂上,那上面一粒朱红色的小圆点衬得她的皮肤越发白得发光。
盛盼似有所感,顺着他的眼神看过来,看见手臂上的守宫砂时,她微微直起身体,轻笑:“在看这个?”
少年点头,眼神一眨不眨,半晌,他哑声开口:“这是何物?”
“守宫砂呀。”盛盼有些惊讶他连这个都不懂,但又想起来大燕民风剽悍,女子一身许三夫是很常见的景象,并没有点砂守身的传统。
且小可怜被送到大周时才十一岁,尚未对男女之事开窍,不懂也是情有可原。
果然,她念头刚落地,就听小崽子接着发问:“守宫砂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