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的宫殿里,连落叶都只是安静掉落,没有任何声音出现。
盛盼与少年四目相对,仿佛在无形中博弈。
许久,少年才开口,声音低哑:“为什么?”
很多问题,很多疑问,但最终,还是止步于一句为什么。
盛盼从他掌中抽出自己的手,露出手腕上那两条永远无法消除的伤疤,她垂眸看着,声音很轻:“因为我这人的性格呢,就是宁愿我负天下人,都不可叫天下人负我。”
她抬眸,对上少年狭长眼眸,璀璨而笑:“我盛家世代肱骨,从祖父辈开始,为避嫌从不站队任何皇子之争,谁是君,盛家就忠谁。”
“我是盛家三代内唯一女孩,至小备受宠爱,父亲甚至为了我,不惜打破盛家祖训,帮助周祁正坐上皇位——然而事实证明,我只是一颗棋子。”
她笑意缓慢收敛,眼神里一点一点的泄出睥睨之色:“周祁正叛我在先,那这盛家送他的江山,自然得由我收回。”
她一字一句,清晰坚定:“他不配得到盛家拥护。”
话落,她看向燕弋,目光不闪不避:“至于为什么找你,这点还需要我解释吗?”
当然需要解释。
他是燕国人,就算她想反了周祁正,以她的身份来说,她也不该找一个燕国人,她该去找大周的其他皇室族人。
似乎看穿他的心思,盛盼毫无隐瞒:“大周皇室已经腐朽不堪,皇家子弟大多无心天下,只醉心于玩弄权术。”
“今天我能帮大王爷夺下皇位,待他日,大王爷就会觉得我可以帮二王爷拉他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