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拜访的人是灌婴,灌婴受宠若惊,跪拜迎接韩信。
韩信喜他年纪轻轻,一表人才,又很低调,扶起说道:“一众大将之中,灌将军的年纪是最小的吧?”
“末将今年二十八岁,只怕比大将军稍长些。”灌婴躬身说。
“你只比我大两岁,将军少年英雄,凭借战功就升任大将,前途无量啊。”
“大将军太抬举我了,大将军并无战功,却位在所有将领之上,才真叫人佩服……”灌婴感觉这话不对头,又添一句,“属下此话真心实意,并非讥刺之言,大将军莫要怪罪。”
韩信淡淡一笑,不以为意,见他说话沉着,战场上是头角峥嵘之人,私底下却锐气尽收,倒也佩服,于是尝试寻找共同点来拉拢他,说道:“据说,人都倾向于信任跟自己年龄相仿的人,我与灌将军年纪相似,果然对灌将军天生有一种亲近感,可见此话不假。”
“多谢大将军的抬爱了!”
“那么,以后咱们就是自己人了,将军意下如何?”韩信试探着问。
“咱们都是汉王的臣属,当然都是自己人。”灌婴谨慎回答。
韩信心想好家伙,你这明显是在打官腔,不想跟我拉帮结派,你可够小心的啊,又说:“灌将军擅长骑术,可惜咱们没有多少骑兵,这倒是一个遗憾,在下想,是不是应该打造一支骑兵,就算先有三五百人也好,这事还得拜托灌将军。”他开了上帝视角,自然知道将来的骑兵统领就是灌婴。
“让末将来训练骑兵么?”灌婴大吃一惊。
“不错,在下今日正为此事而来,项羽的轻骑兵那样子厉害,总得有人克制他。训练骑兵这件重任,越早开始越好,遍观众将,没有比灌将军更合适的了!”
“训练骑兵并非易事,属下只怕并无此能耐……”灌婴把这当作一件大事,唯恐做不好。
“没试过怎么知道?我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得行。这事你干不好,别人就更干不好了!将来你的骑兵可以发挥巨大用处,我可是对你寄予厚望了啊。”
灌婴不料竟受到这份莫大的信任和期望,而骑兵恰恰又是自己的兴趣所在,感动不已,跪地谢恩:“多谢大将军栽培提携,灌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于是,灌婴也就成了韩信的人。
就这样,韩信笼络住了这些元老大将们,进一步开展工作就容易多了。
过得几天,韩信来到演兵场,练兵之前,先在中军帐中点视诸将。
监军殷盖姗姗来迟,一身酒气,三分宿醉。
韩信大怒喝道:“好你个殷盖,本将军一再申明,辰时点将,你何故来迟!”
殷盖并没把他放在眼中,说道:“属下有亲戚到访,昨晚多喝了两杯,因此来迟,将军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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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罪。”他自认有罪,语气却骄横得很,一点知错的惶恐也没有。
韩信哼一声说:“本将军说了,军中严禁酗酒,你饮酒误事,此为轻军之罪,一罪也;点将迟来,此为慢军之罪,二罪也;还有,我让你准备的一千面旗帜,你早已误了时期,此为懈军之罪,三罪也。如今数罪并罚,还有什么好说的!”
殷盖冷笑一声,心想你拿什么鸡毛当令箭啊,还是不当一回事,说道:“一千面旗帜,哪有那么容易做好?属下也并非是醉酒才迟到,只因昨晚与卢绾将军商议军中要事,夜深入睡,今天才起晚了。”
他与卢绾是一伙的,突然扯出卢绾,意思是说,老子是有后台的,你能拿我怎么着?
卢绾正在场,也给他打掩护,说道:“不错,正是这样,咱们都是四更天才睡。”
韩信知道他们在撒谎,说道:“那好,我问你们一句话,你们要同时回答,你们所商议的,何事?”
两人对望一眼,一时答不出来。
韩信大怒说:“殷盖,你谎话连篇,此为乱军之罪,四罪也,你还是监军,明知故犯,罪加一等,你就是有一百个脑袋,本将军也要给你斩了!”
殷盖一听他要斩自己,大笑说道:“韩信,你小人得志,有什么好嚣张的,你倒斩我试试!”
韩信心想试试就试试,老子正要杀鸡儆猴,你偏偏要当一只鸡,那也怪不得老子,喝令左右:“推出去斩了!”
殷盖还以为他在吓唬自己,大叫道:“韩信胯夫,老子立功的时候,你还在给项羽当看门狗呢,你敢斩我?”
韩信也不跟他啰嗦,喝道:“忤逆上将,此为横军之罪,推出去立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