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朝堂上下,有一句话忽然流传开了:
“汉王赏珠十窜,韩信独得九窜!”
韩信知道,这句话听着是光彩,出尽了风头,然而“锋芒太盛”“气势凌人”的标签已经贴在自己身上,气得把珠子往地上一摔,狠狠踩上两脚,骂道:“他妈的,被摆了一道!”
这一次分珠子的结果,在公事上,刘邦给了韩信一定的权威加持,私下里,却是对韩信的一次孤立。
韩信正愁眉苦脸,只怕今后处处被人家扔小鞋过来,穿是不穿都难受。忽报张良前来拜会,他又惊又喜,赶紧前去迎接,引入茶厅叙话,说道:“子房兄竟肯来拜会在下,真让在下受宠若惊!”
“大将军哪里话,咱们自己人,何需客套!”张良一如既往深情淡雅,言语温和,又问,“只是,大将军在项羽麾下屈居多年,既有弃暗投明之意,为何不找我?我要把你推荐给汉王,也是一句话的事儿。”
“在下不想让人觉得我是因人成事嘛……”
“那也有道理,大将军天下奇才,早晚也会显耀的了,倒也不必我来推荐了……”张良似乎有什么话欲言又止。
韩信于是挥挥手,让手下人都退下,说道:“子房兄来找在下,莫非有事?”
“倒也没什么……大将军昨日一番高论,叫人耳目一新,叹为观止……只不过,尤其是分珠子这事,是否锋芒太盛?”张良恳切说。
“唉……这非我本意啊,不过新官上任三把火,烧他一把又何妨,也算让人记住了我!”韩信只好自我安慰了。
“其实也无妨,人们忌恨的往往都是那些比自己稍微厉害一点的人,只要你展现的能力,让他们望尘莫及,那他们就只会顶礼膜拜,言听计从了,以大将军的才能,自然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做到。”
“这也是至理名言了!”韩信点头赞叹,又说,“只不过子房兄高看在下了……我这个大将军现在空有头衔,大家都不配合我,我也是很头疼啊。”他现在最苦恼的就是练兵的事,生怕大将们都不服,带不起队伍来。
“我倒有一个建议,大将军肯听否?”
“洗耳恭听啊!”韩信大喜。
“对付下层将领,要以威服人。而对付那些高级将领,最好先放低姿态,去向他们做一次请教。他们不服你,不是不服你的能力,而只是因为你是一个后生小辈,只要你虚心求教,以师礼相待,他们感到自己还是受尊重的,就不会那么抵触了。”
“此真金玉良言也!”韩信不料他的话正暗合了自己的想法,可见两人惺惺相惜,心意相通,又眨巴几下眼睛,说,“当初我破坏了子房兄的刺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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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计,昨天又在朝堂上公然驳斥子房兄的修身养息说,子房兄不计较不说,为何还处处关照在下,这是什么道理?真是让人想不通啊!”
“我张良又哪里是小气之人……大将军难道还不知道你这把宝剑的来历么?”张良忽问。
“正要请教子房兄啊!”韩信来了兴致,早就想向他求问剑的事了。
张良取过他的剑来,说道:“这剑一共有两把,一把是在秦庭公主嬴灵子手中,秦庭公主那一把是七星图案,是雌剑,称为七星牝剑,你这把是新月图案,是雄剑,称为新月牡剑。”
“是啊,子房兄果然知道来历!”韩信大呼。
“知道这剑来历的人现在不多了,我祖上五世相韩,是以知道得很清楚。这两把剑是当初韩襄王继位为王时,请了铸剑大师,用陨铁打造出的一牝一牡两把宝剑,牝的给了后来继位的韩厘王,然后传到了韩国公主的手中,后来这个公主嫁给了秦国的子婴,子婴传给了他的女儿,也就到了嬴灵子手中。”
韩信恍然大悟说:“原来这剑都是从韩王室传下来的……那另一把……也就是我手中这一把呢?”
“另一把牡剑到了太子婴手中,当然了,这个太子婴是我们韩国的太子婴,不要搞混了,后来太子婴一脉势微,他的剑就不知下落了,原来正是到了阁下的手中。”
“这么说来,我岂不是……”韩信不由得发呆。
“不错,阁下也姓韩,你正是韩王室,太子婴一脉的后人!”
韩信一愣,心想老子果然是韩国王孙,说道:“看来我爹娘隐瞒我的身世,是为了不被秦庭所害也!”又想,原来小公主跟我都有韩王室的血统,我们也有血缘关系了!当然了,如果自己不是一个冒牌货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