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啊,谁怕谁!”樊哙也撸袖子下场。
说起来,刘邦草莽出生,对手下约束不严,向来也不在乎清规戒律,是以众将领常常在他面前大呼小叫,没有半点规矩。君臣上下也都习以为常,不以为杵。
是以两人当真放肆起来,真的就要干架。
韩信心想自己身为大将军,有管束之责,岂能放纵两个手下在朝堂上撒野,不得不出手了,说道:“两位将军稍安勿躁,大王赐咱们珠子,自有深意,非二桃杀三士也,不得莽撞!”
“你是大将军,那你说怎么分?”樊哙心念一动,要把这个烫手的、得罪人的难题抛给他。
“容我想想……”韩信转向张良说,“张司徒聪颖过人,不知可有服众的法子?”
张良一来确实没有法子,二来不知刘邦的心意,不敢乱出主意,只好摇头说:“要完全平分是不行的了,总得有人吃亏,要么自愿吃亏,要么不得已吃亏,实在是难啊。”
众人都点头,深以为然,却没人站出来自愿吃亏。
“咱们就看大将军怎么分了!”樊哙继续使坏,故意要把韩信架起来烤。
韩信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海盗分宝石的博弈论故事,他可是早就熟稔于心,于是说道:“本人倒有一个分派的法子,只不过呢,更像是一个游戏,不知大家愿不愿意玩?”
“说来听听!”樊哙说。
“这个规则是这样的,咱们可以先排个队,从第一个人开始分,每个人都可以提不同的分法,但是呢,他分配的法子需要超过半数人同意才能执行,否则,他不光分不到,还要受罚……比如,罚他扫一个月大街好了。前面的人不被同意,就轮到后面的人,规则是一样的,以此类推。”韩信原原本本照搬海盗分宝石的故事。
“有点意思啊!”樊哙一来觉得有趣,二来暗暗打着鬼主意,心想大家都不服韩信这小子,到时候我一个眼神,大家都不同意他的分法,他自然吃不了兜着走,不禁心中暗笑。
韩信见到他狡黠的眼色,就知道他怎么想的,就申明这个游戏的两条重要原则,说道:“有两个规矩,第一,不许提前窜通;第二,每个人都要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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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只看自己的得失做决定,不许针对人。”
“当然了,自然要公平。”樊哙口中答应,心中却不当一回事。
“我也同意,这样每个人都有机会按照自己的分法来分,至于能不能成,就要看他分得在不在理,这样也算公平公正得很了!”郦食其跟着附和,一边琢磨轮到自己该怎么个分法。
其他人并无好主意,也愿意玩一个游戏,还可以娱乐下,也就不吭声。
韩信扫视一眼,说道:“既然没人反对,那就这样来了……谁愿意排第一个?”
众人心想后面的人决定前面的人生死,排在第一个不是最倒霉么?更何况脑子还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该提什么分法,于是纷纷摇头,争“后”恐“先”。
韩信就知道他们会这样,暗暗好笑,装作难为情说:“你们都不来,只好我来了。”
樊哙大喜,正中下怀,心想你排第一,肯定是第一个被干掉,露出幸灾乐祸的笑。
“谁排第二?”韩信问。
“我来吧。”张良无意于争夺珠子,于是主动给韩信搭台唱戏。
后面的人以石头剪刀布决定位次,依次是:郦食其第三,萧何第四,卢绾第五、周勃第六、灌婴第七、樊哙第八、吕泽第九、曹参第十、周昌第十一、丁复第十二。
位次决定了,韩信令人取来笔墨竹简,就在上面写写画画。
“你搞什么鬼画符,还不快快分来!”樊哙既没有耐心,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萧何却知道韩信一支笔的厉害,心下一惊:这小子一旦写写画画,必能搞出大名堂来,不知道今天又是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