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且就让众人商议怎么攻打韩信。
副将周兰说:“打他之前先得防着他,韩信奸诈无比,最爱玩水,当初对付章邯半渡而击;对付柏直用破船计,木罂缶偷袭,藏船计;对付陈余用背水一战,都是用水取胜。他现在屯兵潍水西边,只怕还在水上做功夫,得防着他偷袭。”
龙且哈哈大笑道:“我看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我可不是陈余之辈,能轻易上了他的当。”
周兰谨慎说:“话是这么说,也要多多派人,随时巡逻潍水河边,叫他找不到一点机会。”
龙且心想这样倒也不费事,就说道:“倒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我本来还等着他来偷袭的,不然他不敢过河,咱们何时才能灭掉他?既然如此,那就先盯着他吧,等咱们想出对付他的计策再说。”
于是,楚军就天天派人到潍水边巡逻。
这一下,韩信就头疼了,要知道,历史上真韩信就是靠着用沙袋截断河流,然后假装偷袭,勾引龙且到潍水西边,最后水淹取胜的,现在敌人天天在河边巡逻,不给机会,那还怎么截断河流?怎么假装偷袭?怎么半渡而击?
打赢龙且不是难事,难在要再现历史。
韩信开始挠头了,也不知道真实的历史是不是眼下这种情形,如果是,那真实的韩信又是怎么干的呢?
他又回顾自己的兵法模型,打仗不过是实力战和信息战,显然,自己以五万人对二十万人,还得依靠信息战,而信息战不过是四条:隐蔽、侦查、欺诈、反欺诈。
要再现历史,神不知鬼不觉地截断河流,隐蔽上是行不通了,再想要隐蔽,那是掩耳盗铃,风险极大,那么就只能在欺诈上下一点功夫了。
他细细思索一阵,灵光一闪,已有对策,嘿嘿一笑,就将曹参叫来,说道:“将军跟着我,颇擅兵法,如今楚兵战斗力极强,人又是咱们的几倍,如何破之,将军可有对策?”
曹参回答说:“如果是打硬仗,那就很难,不如借势,比如火攻或者水攻。”
韩信赞叹道:“将军之言甚是,那将军以为可以火攻?”
曹参摇头说:“末将看了看周围地形,没有适合打埋伏放火的地方,看来只能用水攻了。”
韩信鼓掌道:“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只不过敌人天天都在水边哨探,那又如何水攻?”
曹参也就皱起眉头,抓破脑袋,想不出来。
韩信也不给他卖关子,招了招手,让他俯身上前,在他的耳边细细说了一阵。
一番话只说得曹参下巴都快惊掉了,他楞了好半天,才说道:“大将军,你这脑袋莫非就长得跟常人不一样,这种法子也能想得出来,真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啊!”
韩信微微一笑:“那好,你去安排吧,万万不可泄密。”
曹参得令拱手而去,越来越对这位大将军佩服不已。
这天,楚兵的斥候在水边巡逻之时,抓到一支七人的汉军哨探,于是当做俘虏押了回去。
龙且召来这些俘虏,亲自拷问:“韩信让你们来干什么?”
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兵惶恐道:“是……是来偷窥龙将军大营,画了图,回去给大将军看……我们只是听命行事,龙将军大英雄大豪杰,你可不能杀我们啊。”
龙且心想莫非韩信想偷袭我,就问:“韩信还有什么动静,他想干什么?”
老兵摇头说:“我们只是小兵,真不知道啊。”
龙且作狠道:“不说就是死,来人,拉出去斩了。”
这时候,俘虏中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兵扑了出来,急道:“你们不能杀我爹爹,你们快放了他,我知道……我知道韩信要干什么。”
龙且大喜,又心生疑虑,问:“韩信的谋划,你这区区小兵,又怎知道?”
小兵回答:“小人私下里经常偷偷跟士兵们赌钱,其中有一个赌徒正是韩信的侍卫,他常常能够听到韩信的只言片语,他告诉我,韩信开了好些军事会议,商量不出取胜的法子,畏惧龙将军,很是着急,早有退兵的想法。这次派我们来偷看你们大营,不过是让咱们来看看你们到底是不是真有二十万,如果真有二十万,他不敢打,就要退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