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哟,不行了。这位仁兄啊,你真是天真到了极致啊,数数?你当国子监的算学生都和你似的,不学无术啊?赶紧走吧,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莫要有辱斯文了。”
狄景晖看着一帮人嘲笑起哄,这大周民风,果然如大唐一般,开放彪悍,便笑着反问道:“哦,那你们说说,这明算不考算术数数,还考什么?莫不成也要考策论不成?”
“这就是兄台浅见了。我大周明算一科,涉及《九章》、《海岛》、《孙子》、《五曹》、《张丘建》、《夏侯阳》、《周牌》、《五经算》,这些书目,想必兄台读都未曾读过,就算读过,不是算学生,也是云里雾里,还是不要哗众取宠了。”
狄景晖看着站出来这个穿着斯文,看上去像是那么回事的读书人,这白底蓝纹的袍服像是国子监的学服,此人对于明算一科了解这么透彻,莫不就是国子监的算学生?
“你又是哪只宠?”
听到狄景晖对于哗众取宠的“歪解”,顿时让所有人都摇头哂笑,这狄阁老是做了什么孽啊,怎么生出个这玩意儿来?
“鄙人李望富,家父乃是折冲府兵曹参军事,在下不才,正是国子监的一名算学生。虽不及狄兄门第,但也算得上是个读书人。”
周围人一听此人还是个官宦子弟,立马拱手见礼。
“李兄好,失敬失敬。”
“原来是李参军家的公子,这厢有礼了。”
狄景晖呵呵一笑,自己才穿越过来多久,就遇上这种猪鼻子插大葱的败类了。折冲府的人是吧,好,小爷正愁没地方搞事情呢,自己送上门来了是吧。
“兵曹参军事?貌似就个八品下的芝麻绿豆的小官吧?看把李兄骄傲的,不及我阿爹一角衣袂。”
李望富脸色一变,恼怒至极,立马更正道:“家父乃是正八品上!”
“噢,不及我阿爹一角衣袂。”
李望富既恼怒又恨得牙痒痒。比起刚拜相的狄阁老,他老爹这折冲府的兵曹参军事确实是屁都算不上,可这小子也太猖狂了吧,他爹是宰相,又不是他,这种败家玩意儿,怎么能这么猖狂呢?还有没有点高门子弟的样子?
“怎么,不说话了?还是无话可说了?据我所知,这国子监算学生,招收的大抵都是八品及以下还有庶人子弟,也不知道李兄你有什么好骄傲的。啧啧,真为你感到悲哀啊。捧着个讨饭碗竟当成金饭碗。”
李望富面色难看,气得牙都在打颤,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前,揪住狄景晖的衣领,怒道:“混账东西,我要撕烂你的嘴!教你好好学学做人的道理”
狄景晖是什么人?
混世小魔王啊,打架斗殴,那不是三天两头的家常便饭?现在正愁找不到拖延入伍的法子,这二货就冒冒失失地跑出来,真是想打瞌睡就有人递枕头啊。
“你算什么东西,你也配教我道理?”
啪!
狄景晖一拳头招呼到李望富的鼻梁上,直接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读书人打倒在地。
“大家都看到了。我狄景晖是个讲道理的人,是他先动手要打我,我只是正当防卫啊。”说罢,示意文吏报名,就要报明算一科。
目瞪口呆的文吏唯唯诺诺,就怕狄景晖给他来上这么一拳,赶紧替他写上。
狄景晖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去,临行前,还不经意地踹了倒在地上哀嚎的李望富一脚。
“诶呀,哪块不长眼的石头绊小爷我?”
周围人都噤若寒蝉。
果然,本以为大魔王要从良参加乡贡。
看样子,这完全就是无稽之谈!
大家默默地替这位流着鼻血的李望富默哀三分钟。
和一个不讲道理的混世魔王讲道理——
真的……
太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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