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各位营长,请过来尝一尝罗刹国的葡萄酒。”
打了胜仗,张天昭红光满面。
他指着公事桌上五只晶莹剔透高脚酒杯,对四个营长说:“这酒可是从叶尼塞斯克督军府里缴获的,好东西可不多,不尝一尝会遗憾终身的!”
说罢,他端起其中一杯,慢慢地晃着杯中暗红色的液体,风度翩翩地跟营长们碰了碰杯,道:“为国王陛下贺,为胜利贺,干杯!”
尔后,将杯中的葡萄酒一饮而尽。
石保成和其他三个营长,尽管都穿着红黑帅气的上尉军官服,看上去也英武不凡,颇有魅力。
可他们前不久还是草根,哪里经历过这种流行于后世的高级场面,立刻手忙脚乱,学着端起酒杯,与张天昭碰杯后,竟然不知道说句“干杯”,就把酒一口喝完。
好在石保成还算机灵,喝完酒后,亡羊补牢地说了一句:“我们也为北海伯爵贺!”
“多谢石营长,”
张天昭风度十足地向他微笑、点头、言谢,再把酒杯轻轻地放回桌面上。
他的动作举止得体,有说不出的韵味,与常人有着云泥之别的高贵气息,瞬间外泄无遗。看得四位营长赞叹不已,又自惭形秽。
喝过胜利酒,军事会议就算正式开始。
张天昭示意营长们坐在公事桌前的高背椅上,说:“诸位,我们已经打退东布里亚特人第一次进攻,根据我的猜测,在没有搞清楚我们的底细前,他们是不会对我们发动第二次进攻的。
现在,你们要畅所欲言,说说面对着数倍于我们的敌人,我们是放他们舒舒服服地回老家,还是把他们全部留下来,聚而歼之呢?”
“聚而歼之,这不太可能吧?伯爵大人,敌人可比我们多六七倍,又把我们包围在城池中,我们根本拦不住他们,怎么留?”二营营长黄满江疑惑地说。
三营营长陈浩杰也同意他的观点,并补充道:“北海伯爵,敌人还有四万匹战马呢,可以说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们就是想留下他们,也拦不住呀!”
“可惜啦,我们在这里连一匹马都没有,”骑兵营营长汤伯恩惋惜地说,“如果有一个营的战马在乌兰乌德,这场战就会好打许多。”
石保成也点点头,无不遗憾地讲:“在火力上,我们比敌人好得多。可在数量和机动力上,则远远比不过敌人。在这种情况下,想把敌人留下来,难度太大啦!”
听完营长们的发言,张天昭忽然神秘兮兮地笑着说:“如果,我们把东布里亚特人的战马废掉,你们还有没有信心,把敌人全部留下来呢?”
“伯爵大人,您不是在说笑吧?东布里亚特人的营寨,戒备森严,我们怎么可能废得掉他们的战马?”
“我可没有开玩笑,”张天昭笑意浓浓地说,“我手中有一小袋马血。如果把它注射到敌人的战马内,那战马会在三个小时里生病。
然后,病菌传染给别的战马,七天之内,足可让敌人所有的马匹感染生病,迈不动脚步,失去作战能力。”
张天昭所说的那小袋马血,就是一个月前,他从车臣部所遗留下来的那匹病马中,采集到的。
马血到手以后,张天昭让卫生兵在远离安国城的地方,做过五六次试验。
试验表明:一匹健康的战马,体内注射进病马的血液后,会在七天内,感染它周围所有的马匹,并让它们迅速发病,失去作战能力,甚至是死亡。
得到结果的张天昭喜出望外,以致他足足花了两个晚上,才想出一个能快速解决东布里亚特人问题的办法。
那就是以征收贡赋为借口,派使者去用语言激怒东布里亚特人,让他们的大台吉纠集大军,前来乌兰乌德讨伐大周王国。
然后,坚守城池不出,造成与东布里亚特人长期对峙的局面。期间,派出密探,乔装打扮地混进敌人的马群中,注射毒血。
等敌人的战马发病后,再主动出城作战,寻找战机,消灭敌人的大军。
到那个时候,失去战马的东布里亚特人,就犹如失去了爪子的老虎。人数再多,再剽悍,在大周的火枪火炮面前,也只剩下投降的命运。
最后,用投降的俘虏作筹码,强迫东布里亚特人屈服,干干净净地解决东布里亚特人的问题。
听完张天昭的解释,营长们的心中,顿时泛起阵阵的感慨。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要有多缜密的心思?才会在看见一匹病马的时候,就能迅速地想出一个,能把东布里亚特人坑死的好办法呢!
或许,他就是传说中的天选之人吧,不然,他的灵魂,又如何能够被老祖宗选中,去天堂经历许久?
面对这样的天选之人,除了紧跟他的脚步,追随他,为他冲锋陷阵,以换取高官厚禄,子孙富贵外,还会有别的更好选择吗?
于是乎,营长们看张天昭的眼神,就如同后世的铁粉看见偶像,两眼放光,崇拜得不要不要的……
当天晚上,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
据说,有人在镇守府外,看见到北海伯爵的传令兵哈钦林,当时,他穿着黑色的东布里亚特人衣服。
然后,趁着浓浓的夜色,哈钦林悄然无声地离开乌兰乌德,如同一个黑色的幽灵,潜往东布里亚特人的营地……
第147章乌兰乌德之战:讨论退兵和聚而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