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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你不知道前几天斯塔克公司免费提供给各大报社的劲爆头条。”林清菀露出头疼的表情，“麻烦你有话快说，最近我的脑子不能承受‘打太极扯嘴皮’这种技术活。”

“好吧好吧。”弗瑞挑挑眉梢，带着她向神盾局内部走去：“我们最近对巴恩斯的治疗有了新的进展，他又想起来一些事，其中就有关于碎片的。”

“五年前，他曾收到上头的命令，让他去俄勒冈州护送某样东西到他们的某个基地。运送过程中他打开看过一眼，和那个龙形雕塑的材质和质感是一样的，很有可能就是你在找的东西。”

那个“龙形雕塑”，正是破界盘的阵心。

“如果真是这样，那再好不过。”她直视前方，脚步不停。

他们俩脚步都不慢，即使这样，仍是走了十多分钟才停下。尼克·弗瑞低下身，将眼睛对准门上的电子扫描孔。两三秒钟后，随着“滴——”的一声轻响，厚重的金属门缓缓向左侧移开了。

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也就是昔日九头蛇秘密人形武器——冬日战士，此刻正静静坐在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床上，神色冷峻，眼神空茫。

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了当初那仿佛势要冲天的杀气，萦绕在他身上的只余一丝与世隔绝太久后的冰冷，和淡淡的平和。

刚把他带回来的时候，他还没有恢复神志，见到非任务对象和给他下达催眠后的指令以外的普通人，都没有什么反应，感到威胁或烦躁的时候甚至会全力攻击。没有办法，为了治疗他，也为了保证神盾局内部人员的安全，弗瑞让人将他迷晕后，卸掉了他的铁臂。

垂在耳侧的长发，只剩一只的臂膀，与社会格格不入的孤寂……种种表象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战争过后全身伤痛的老兵，而不是曾经收割无数人命的杀人机器。加上他那张天生的包子脸，面无表情的时候居然让林清菀从这个一米八的壮汉身上看出了可怜巴巴的意味。

“巴恩斯，今天感觉怎么样？”林清菀走进去，微笑着问道。

“林，弗瑞局长。”他对两人点点头，脸上扯出个不甚熟练的笑容。“还不错，至少没有像以前一样，一有恢复记忆的苗头便头疼欲裂。”

“这证明你在好转。”弗瑞也放缓了脸色，他温声说道：“你说的碎片应该是林的遗失物，对她很重要。所以我把她叫过来，你们当面谈会更了解得更清楚一些。”

巴恩斯点点头：“我明白。”

虽然他的记忆有些恢复，但能记起来的部分仍然不多。他只能回忆起基地的名字，但更多的，比如碎片由谁保管、是否被转移，这些他都没有印象了。

看他努力地回想却仍旧一无所获的样子，林清菀也不好逼他，只能嘱咐他放宽心好好休养。

等她和弗瑞两人走出门后，金属大门又缓缓地闭合，将巴恩斯和外面的人隔绝起来。从门上的窗口可以看到，在中断了和外界人员的交流后，他又恢复了那副与世隔绝的样子。

数十年的催眠和不断被当做武器杀人的生活终究让他和这个社会有了隔阂。他无法跨越这五十多年的断层去融入社会，社会也不会接受这样一个犯案累累的杀手。

林清菀看着他孤寂的背影有些不忍。她偏头看向弗瑞：“你有巴恩斯最近的身体指数报告吗？”

“你要这个干什么。”弗瑞不解。

“我想帮帮他。”

当初因为巴恩斯常年受到洗脑和催眠，脑部已经很脆弱，却又因为人体改造后的强壮体魄而得以支撑。这种情况下，如果她贸然出手帮他修复脑域，得到的结果可能不是他恢复神志，而是因为强行修复而受到二次伤害。

索性在这些年神盾局专家的医治和身体的自愈能力下，他的脑部已经开始慢慢恢复健康。如果他的恢复度能超过一半，那林清菀就有把握利用自己的能力将他治好。

“目前已经有45％的脑域完全恢复到健康状态，或许再过一段时间就能全部恢复了。”弗瑞将巴恩斯的身体数据报告递给她，乐观地估计道。

“也许不用那么久。”她快速的看完后合上了报告，“尽量加快进度吧，弗瑞。等到恢复指数到达60％，我就有办法治好他。”

弗瑞接过报告放下，意味深长地看着林清菀：“林，有时候我真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地方才能培养出你这样的人才。你的能力似乎没有尽头，总是能给我新的惊喜。”

“弗瑞，我以为你清楚我不想加入任何组织的决心。”她直直地对上他仅剩的那只眼睛，“我留在这里只有两个原因，托尼和碎片。我不会与神盾局为敌，更不会加入你们。”

弗瑞用他那只完好的眼睛盯着她。

林清菀也丝毫不示弱。

“好吧，”局长大人率先妥协，“我不强求你加入。那你能不能答应我，如果有一天，美国，甚至地球遇到了危机，你能来助我们一臂之力？”

她没有一口答应，而是给了一个模糊的答案：“视情况而定。”

弗瑞眨了下眼皮，算是默认与她达成共识。

等到林清菀离开，他才望着她远去的背影，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来：“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不把托尼拖上贼船，岂不是对不起你主动露出的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