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意双手撑在他胸前,抗拒着他的靠近,眸中是毫不掩饰的嫌弃与厌恶。
“长孙泰和,病的人是你。”
她声音嘶哑,喉见干涩的厉害,一说话嘴里便涌上一股甜腥味。
她真的怀疑他人格分裂,这几日他的行为就像有什么大病,一会儿抱着她说要娶她,一会儿又威胁她,不准她乱跑。
现在带她离京,更加不给她逃跑的机会,这是要将她一直禁锢的意思了。
而他口中那些要娶她,对她好之类的话,她一个字也不信。
这是说给他的阿意听的,她不是。
马车停下,长孙泰和率先下了马车,帘子挑开,在马车内闷了一整天,落意终于呼吸到了外面的新鲜空气。
她扶着婆子的手,踩着木凳,缓步下了马车。
此事夜已沉,目光所及皆是昏暗一片,借着月光才能隐约看清这里是一处宅子。
与在临京的宅子没差。
落意心中冷笑,也不知长孙泰和在外面有这么多私宅是做什么用的,别人都用来养外室,而他用来囚禁人。
院落不大,一眼就看看遍整个院子的场景。
婆子扶着她一直到了偏房,点亮屋内的烛火,总算看清了屋内的陈设。
像是不常住人般,手边的小几上,有着薄薄的灰尘。
落意嫌弃的立在门边,不肯迈步进屋,更不肯坐下。
“姑娘先在此等会儿,正屋那边已经让人打扫着了。”
落意没说话,只是转身欲出屋。
谁曾想刚转身,就撞进长孙泰和怀里,手忙脚乱后退一步,险些被门槛绊倒。
长孙泰和伸手将她托住,随后背手而立,眸色幽深的看她,“觉得屋里缺什么尽管提,明日本王派人去置办。”
本来是随意的一句话,没想到落意会认真起来。
只见她轻咳一声,指了指暖炕,“这么薄的被褥怎么睡人?换床棉花被来,棉花要今年的,松软一些,否我没办法适应的。”
又指了指那掉了漆的木桌,“这么差的桌子怎么用?换鸡翅木的……”
长孙泰和边听边点头,眸中的笑意渐深,就在她说到茶具要上好心白瓷时,就被他拦腰抱起。
“小狐狸,你话真多。”
也很麻烦。
她是被他绑来此地的,如何像个主子似的指指点点,样样都要精致。
“你舍不得花钱?”落意鄙夷一声,“堂堂四皇子,带我住这么破的地方,说出去要被人笑话的。”
长孙泰和被她这番话逗笑了,“小狐狸,你当真是伶牙俐齿的。”
她现在这般,俨然女主人姿态。
这不免让他松懈了几分,“本王有事回京一趟,这几日便让婆子陪着你。”
落意一阵欣喜,“那我可以去外面散心吗?”
“仅限院内。”
落意面上做出一副失落的模样来,心中却平静无一丝波澜。
她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于是她双手叉腰,对着他道:“你出去吧,我要歇息了。”
长孙泰和挑眉,“刚才还嫌弃屋里脏呢。”
“那是方才,我有自知之明。”
呵……长孙泰和轻笑一声,继而趁她走神,将她抱到了暖炕上。
哪曾想刚抱上去,落意就极为嫌弃的弹跳下来,语气也是满满的嫌弃,“我不坐。”
长孙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