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定是温落意那个贱人将消息告知杨府的!”南俏俏恨的咬牙切齿。
这件事他们瞒的好好的,婚期将近,杨府偏偏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退婚,答案显而易见。
乔氏手抚着眉心,面上愁云密布,“即便温落意不说,汶哥儿不能参加春试,杨府的人必然会察觉。”
这件事与温落意关系不大。
她恨温落意,只是嫉妒她要什么有什么,铺子开的风生水起不说,现下还怀了身孕。
若给她生下孩子,必然是要继承爵位的。
乔氏不甘心,恨意几乎将她吞噬,却仍是无可奈何。
“母亲,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南俏俏伏在乔氏膝头,哭的泣不成声。
她不想跟南知烟一样。
好不容易安抚着南俏俏睡下,乔氏几乎是疲惫不堪,嬷嬷抹着泪,上前来扶着自家主子。
烛火昏暗,乔氏坐在窗前。
看着外面月光凄凉,她骤然轻笑,“兰妈妈,你说这是不是报应。”
当年她算计南知烟落水失了清白,彻底断了南知烟的婚事,如今,她的俏俏被退了婚,与南知烟没什么不同。
她嘲笑王氏的宇哥儿不成器,上不得台面,考不得功名,如今她的汶哥儿疯疯癫癫,再无前途可言。
乔氏痴痴笑着,指尖深深嵌入掌心,几乎渗血,可她像是察觉不到疼痛一般。
“为什么只有大房好好的。”
“兰妈妈,我的汶哥儿哪点比不上那个病秧子!为什么他是世子,我的汶儿却什么都不是!”
“侯府的爵位是老爷一手所得,到头来……却为别人做了嫁衣裳!”
不甘心,她好不甘心呐!
二房不成器,三房更成了如此模样,唯有大房独树一帜,风头正盛。
“那个孩子,绝不能让她生下来,绝不能!”乔氏手紧握成拳,雪白的帕子上面沾染了点点血迹。
乔氏回身看着嬷嬷,“兰妈妈,你说我该怎么办?”
嬷嬷叹了口气,“夫人,我是看着您长大的,您自幼好强,行事样样出挑。”
“可如今……”嬷嬷抬袖抹着泪。
“您是三房的正室夫人,三房的哥儿都得唤您一声母亲,您的孩子,不止汶哥儿。”
嬷嬷的话乔氏听得明白。
嬷嬷是要她将赵姨娘的安哥儿视为己出,一手扶安哥儿上去。
“赵姨娘是任由咱们拿捏的。”嬷嬷压低声音道:“安哥儿性子单纯,您是看着他长大的孩子,心性不坏。”
“你是说……”乔氏沉眸,手握紧又松开,来回几次,像是下定决心一般。
“这个办法可行。”
安哥儿再怎么不喜欢她,可到底还得唤她一声母亲,只要拿捏住赵姨娘,不怕南泽安不乖乖听话。
嬷嬷叹了口气,“如今也只有这样一个法子,夫人切莫错失良机。”
乔氏点头。
……
次日一早。
赵姨娘正准备拿出体己钱来给南泽安做几身体面的衣裳。
正屋那边就派人来送了几身衣裳,面料极好,尺寸也是依着南泽安的身量做的。
南泽安不解,转眸去看赵姨娘,却见赵姨娘面色当即惨白。
乔氏的脾性,这些年她早就摸得一清二楚,稍加思索便会知道乔氏打的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