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他厌恶整个大房。
听到这儿南桉也算是明白了,原来竟是他们连累了落意,将她拖入这场风波中。
南桉长长叹了口气,“你回去吧……”再无他话。
“叔父,这是你们逼我的。”南汶的声音归于平淡,却似暴风雨前平静的湖水一般。
“我不会放过她,除非我死。”
“有什么冲我跟衡儿来,别欺负落落,否则就别怪我不顾叔侄情分。”
南汶却是笑,“对你?对南云衡那个病秧子?”
他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笑个不停。
良久才顿住,挑衅一般道:“他是个病秧子,能活过二十都难,还用得着我对付?”
这个侯府,迟早都是他的。
……
宴梨院。
孙氏心疼的替床榻上安睡的落意掖了掖被角,随即缓步离开。
落意受了很大的惊吓,自从昏迷醒来后,便很难入睡,即便睡着也是梦魇,挣扎着醒来。
看的人很是心疼。
孙氏揉了揉额角,缓声吩咐灵雁:“让郎中再开几副安神的药来,还有香料,也换静心安神的。”
灵雁点头去办了。
孙氏坐在桌旁,长长叹了口气。
“夫人莫要忧心,世子妃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好起来的。”嬷嬷斟茶捧到孙氏跟前来。
孙氏摆摆手,视线落在里间的方向,“我是担心……”
外面的传言愈传愈烈,女孩儿家的声誉如此重要,他们竟然要一手毁掉。
被泼上勾搭夫君兄长的恶名,只怕以后不论走到哪儿,都少不了指指点点。
孙氏不住的叹息,眸中满是心疼之意。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天色渐暗。
南云衡带着一身凉意进屋,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他的肩头皆被打湿。
“衡儿,你……你去哪了?”
孙氏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自家儿子,心像是被揪着一般的疼。
他的头发被雨丝打湿,雨滴顺着额角蜿蜒而下。
烛火映照下,他的唇色白的吓人,眼底带着隐隐的乌青。
三日没合眼了,即便是正常人都熬不住,更何况他一个病人!
南云衡摊开手心,唇边扯出一抹笑意,“我去寺里,替落落求了这个来。”
也解决了一些早该解决的人。
孙氏看过去,只见一枚开过光的玉坠静静躺在他手心。
她没忍住,一下子哭出声来,“衡儿……”
南桉前来时,就看到自家夫人拉着儿子的手哭个不停。
心猛然被提起,南桉大步迈进屋,用帕子替孙氏擦着泪,“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怎么会没事……”孙氏心中满是自责,“都怪我大意,都是我不好……”
传言轻而易举便能将人毁掉,如同当年的南知烟……
“我不会抛弃落落的。”南云衡沉声道。
不管她变成什么模样,他绝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