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慢悠悠继续道:“郭勋还有一个亲戚,他的岳父是前任山东总督备倭的都指挥姚升……”
等等,丁寿突然抬起了头,“岳父!他有老婆?那他还缠着锦枫作甚,难道要锦枫回去给他做小么?”
“已经去世几年了,武定侯府是想让锦枫续弦,要不然骆丫头何以会对那小子这般不假辞色。”莫言以看白痴的眼神瞅着丁寿。
************丁寿心情郁闷地回了家,琢磨着小皇帝的豹房是该抓紧修了,碍着尽心给他修房子这个面子,朱厚照总不会帮亲不帮理吧,嗯——,貌似人家三媒六证,好似理也不在自己这边。
还没等想出个章程,有下人通传,楚楚那边请他到院子里去。
房内筝音潺潺,悦耳动听,丁寿举步而入,笑道:“今日楚楚怎有此雅兴……咦,是你,楚楚呢?”
杜云娘半卧于地,衬得丰臀高耸,凹凸有致,一袭淡紫色褙子轻裹娇躯,偏偏露出大半雪腻香肩,将露未露,引得丁寿眼神炽热,恨不得一把将她全身衣裙扒个干净。
“那妮子躲起来了。”闻得丁寿问话,杜云娘玉手由弦上收回,半支起身子娇声道:“爷的事办妥了,若是由她打头阵,怕是讨不得赏。”
一边说话,杜云娘巧手轻抚鬓边散发,一举一动间尽是自衿妩媚之色。
“哦,宜春院是什么来路?”丁寿来至身侧,一只大手已攀上了饱满酥胸。
“如今这时候,爷还提那帮子荡妇,不觉煞风景么。”杜云娘吐气如兰,柔声腻语道。
“你就不是荡妇了?”手掌顺着抹胸间的白腻深沟探寻而下,握住了光滑汗腻的一只雪白玉兔。
娇哼一声,杜云娘丰满身躯轻轻扭动,浪声道:“自然是了,可奴家只是爷一个人的淫妇……”
“说得好。”丁寿哈哈一笑,手掌更是用力,五根手指都已陷入那团软肉之中,红彤彤的一颗樱桃被他搓弄得硬挺突涨。
“爷,你弄痛奴家了……”杜云娘呻吟一声,玉手顺着丁寿衣袍下探,摸住了早已高高翘起的坚挺肉棒,来回抚摸。
“爷的宝贝越来越大了,一只手都握不过来,若是遇到那些不经人事的黄毛丫头,怕是会直接弄得下不了床。”猩红香舌轻舔丁寿耳轮,杜云娘腻声腻气地说道。
丁寿不答,拉下抹胸肩带,两个又圆又大的白嫩乳瓜显现在眼前,托住一个便大力含吮舔舐起来。
“哟,爷……奴的心肝……哎呦……别咬啊……”杜云娘胸前快感连连,手掌上又传来那话儿的阵阵热意,心里不由躁动起来。
“爷……好爷……快给奴奴吧……”杜云娘春潮泛滥,软语央求道。
丁寿也不再废话,由着杜云娘帮衬解了衣服,随后却阻止了杜云娘解开衣裙,双手拉住裙角向上一提,罗裙已被拉至九尾妖狐腰际,一双白生生的圆润大腿及丰满雪股香臀暴露而出。
“您这是……”杜云娘讶异道。
“穿着衣服干,更有情趣。”丁寿淫笑道。
“爷怎么还好上了这个调调……”杜云娘轻声娇哼,白嫩大腿交错一起,细腰丰臀轻轻扭动,“还不来?”
“来了!”身随声动,丁寿伏身压在丰腴娇嫩的身躯之上,紫红色的硕大菇头直没入了柔嫩蜜穴之中。
杜云娘嘤咛一声,“爷,您慢些,奴家小穴内涨得慌……”
“那你自己来吧。”丁寿怪笑一声,抱着娇躯一个翻身,变成了女上男下,笑道:“爷乐得清闲。”
杜云娘扭着水蛇般的蛮腰,跨在丁寿身上,半真半假的嗔怒道:“爷真是个偷奸耍滑的性子,连这事都不愿出力。”
嘴上埋怨,身子却没闲着,握着巨大棒身在穴口处轻轻挺了几下,便借着腔道湿润,向下一坐,将整个粗大肉棒全都吞了下去。
“唔——”杜云娘仰起雪白颈项,满足地呻吟了一声,一边摇晃着身子,一边娇声道:“爷的宝贝果真不凡,一会儿可要棒下留情,别让奴婢输的太难看。”
丁寿握住不住晃动的两个乳瓜,把玩揉弄道:“放心吧,爷什么时候采过宅子里的女人,宁可功力不再寸进,也不能伤了你们身子不是。”
“喔……奴家就知道……爷……爷是个心疼人的……也不枉……奴家跟了爷……啊……轻一些……”原来丁寿扶着她纤细有力的腰肢,下身开始不住上挺。
杜云娘只觉穴心又酸又麻,浑身骨头都酥掉了,又耐不住这般快感,雪白肥臀不住摇晃旋动,穴心内骚水泛滥,随着丰满身躯上下起伏,顺着棒身流到丁寿小腹上,将二人性器处的毛发粘湿了一片。
“啊……啊啊……爷厉害……粗……真粗……”杜云娘被巨大肉柱刺激得淫声浪语连连,骨酥神迷不能自已,暗道若是太早败下阵来,今夜又是无功,不由高声求救道:“楚楚妹子……快……快来帮帮姐姐……”
一具光滑柔嫩的赤裸身躯贴上丁寿身子,扭脸一看,是满脸红晕的楚楚挨了过来。
迎着丁寿目光,楚楚虽含羞带怯,还是勇敢的送上樱唇,丁寿只觉两片丰润菱唇及一条灵活香舌在他口中不住吸吮舔舐,一只灵巧小手更是大胆地在他胸前游动,甚至沿着小腹向下,拨弄那一片已然汗湿水浸地茂盛毛发,虽是奇怪今日楚楚大胆主动,还是令他充满飘飘然的快感。
舒爽之下,胯下肉柱更是火热胀大,感觉首当其冲的便是跨坐在他身子上扭动的九尾妖狐,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哎呦……爷……顶死奴奴……穴心子都掏出来了……”。
“杜姐姐,小声些,别让人听到。”虽是得了杜云娘嘱咐,今日楚楚放得开些,可这快掀翻房顶的浪叫,还是让楚楚姑娘晕生双颊。
“姐姐……忍……忍不住……哎呦……酸……酸死了……”杜云娘扶住丁寿胸膛,粉臀又是磨盘般的一阵疯狂旋转。
丁寿怪手顺着楚楚粉嫩莹润的浑圆雪股,不时用手指拨弄着那一簇黝黑芳草,贴着楚楚娇小耳垂,嘻嘻笑道:“云娘如今情非得已,怕是顾不得许多了。”
“那爷还不快送她一程。”楚楚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娇嗔道。
丁寿道了声好,搂住杜云娘倏地一个翻身,将九尾妖狐压在身下,随后举起两条粉腿架到肩上,挥戈直入,便是一阵猛抽狠插。
“哎……哎唷……美……美透了……天……天呀……爷……奴……奴家……哎唷……不……行了……”
雪臀悬空,避无可避,杜云娘被丁寿一番次次到肉的狠顶,刺激地高声尖叫,近乎嘶哑。
楚楚见杜云娘已近临界,慌忙躺在一旁,羞答答分开双腿,摆好姿势,怯怯道:“寿郎,来吧。”
杜云娘此时却鼓起余勇,两腿交叉在丁寿臀后,死死缠住身上男人,“别走……别走……再来……再来……对……用力顶……顶死我吧……哎唷……”
一声柔媚入骨的哀鸣,杜云娘在一阵哆嗦后泄了身子,四肢瘫软地倒在了地上。
丁寿抽枪而出,许是二人性器结合得过于紧密,发出了“波”的一声闷响。
虽早已习惯鱼水之欢,但看着眼前那根湿淋淋犹自晃动不已的巨大肉棒,楚楚仍羞怕不已,轻轻闭上了眼睛。
伸出三根手指,感觉到楚楚腔内已是水流潺潺,丁寿也放下心来,对准微微分开的粉嫩肉唇,腰身用力,破门而入。
“唔……”楚楚鼻腔发出一声娇啼,双腿不觉缠住了雄健腰身。
丁寿只觉又窄又紧的层层嫩肉紧紧裹住了粗大肉棒,一阵紧涩,他自知楚楚非比杜云娘久经战阵,怕是不堪重挞,不由担心问道:“可是疼了?”
楚楚虽觉体内被顶得一阵肉痛,却又为郎君的体贴入微感动,轻声道:“无妨,妾身受得住。”随即深吸了口气。
丁寿只觉玉洞内似乎宽敞了些,顺滑通畅,不由奇道:“几时学了这般妙法?”
“云娘姐姐教的,说是爷龙精虎猛,若是不学上几手阴功,怕是承担不住。”楚楚说完又有些忧心道:“寿郎可是不喜?”
缓缓抽送,腾出一只手来抚摸佳人胸前一颗嫣红,丁寿笑道:“你们一心为我,又岂能不喜。”
楚楚展颜,轻轻挺动下身迎合,柔声道:“妾身与杜姐姐皆是身世飘零,不敢奢求什么,只消寿郎怜惜一二,妾身便以死相报……”
“爷不要你死,只要你的身子。”含住玉乳上的一颗猩红乳珠,丁寿含糊说道。
“啊……啊……嗯嗯……奴家的身子……是爷……爷的,爷……何……时想要……便给爷……嗯……求爷……快……快些……”楚楚情欲波动,娇柔的身子早已被丁寿开发的敏感不已,片刻功夫便哼叫起来,声音虽无杜云娘般肆无忌惮,也是柔媚入骨。
丁寿也一改方才的轻抽缓插,加速耸动起来。
密集的“啪啪”肉体相撞声及“滋滋”的淫器摩擦声不断响起。
楚楚粉颈高扬,穴心内一股爱液随着娇躯颤动,喷洒在紫红肉龟上。
丁寿身子进出姿势稍微一缓,菇头顶在肿胀的穴心上,缓缓旋转,研磨得楚楚浑身酥软,穴心一阵轻颤,又泄了一次身子。
不过盏茶功夫,楚楚已然连泄数次,“爷,爷您轻些,奴不行了。”
“你再忍忍,爷也快了。”丁寿喷着粗气,欲火一起,他也控制不住,直将身下柔软身躯肏得嫩肉翻出,淫水四溅。
楚楚只觉下体肉唇已然有些红肿,却又不忍拂了爱郎欲念,只得尽力张开双腿,挺臀迎凑。
丁寿说着快了,往复数百下还没有稍歇的意思,楚楚头脑昏沉,耻根处已被多次大力撞击,变得通红。
丁寿也觉如此下去怕是伤了楚楚身子,可这临门一脚却迟迟不到,没得办法,只好继续大力抽送,只求早早泄了火去,忽然身后一具滑腻丰满的身子贴里上来。
“爷,别担心,奴家帮你。”杜云娘腻声道,随即一条湿滑肉舌顺着他汗津津的脊背舔舐而下,直至臀孔,也不稍停,丁香雀舌在肛口处轻轻打了个转,便直钻而入。
异样刺激让丁寿肉棒更加肿胀,杜云娘却没有停息的意思,玉手揉搓着他的卵袋,肉舌吸吮得滋滋作响,又啜又吸,让丁寿背脊一阵酥麻,深入楚楚穴内的肉棒不由跳动了几下。
杜云娘卖力吸吮,却清楚感觉到丁寿身体波动,含糊说了声:“凤吮珠……”
已然有气无力的楚楚幡然惊醒,鼓起余勇,肉壁一阵收缩,牢牢裹住了巨大肉棒,花心嫩肉则如婴儿小嘴般吸住了菇头马眼。
内外夹击下,丁寿只觉一股舒爽直冲顶门,腰眼一麻,阳精喷薄而出,被楚楚花心吸得一干二净。
喘息声渐平,三条汗淋淋的赤裸身躯纠结在一起,杜云娘爱怜地看着怀中沉沉睡去的楚楚,心满意足。
“此番爷的精水一点没糟蹋,可遂了你的意?”丁寿盘膝而起,用杜云娘腰间褶皱不堪的罗裙擦拭下身。
“好似爷没占了便宜一般?”杜云娘菱唇轻抿,抛了个白眼,随即扯过一个半尺有余的木匣,推了过去,“这是从宜春院得来的,爷可满意?”
“让你去探人的底,你怎么还做起梁上君子了?”丁寿看了匣中银票,皱眉道。
“不是爷前阵子还肉疼花银子么,怎地又大方起来了,如此也好,爷既看不上,便做了我们姐妹的私房钱了。”说着话,杜云娘便作势欲取回木匣。
“你们两个还与我分什么彼此。”丁二爷手疾眼快,迅速将匣子抢到自己怀里,虽说这些银票不够给小皇帝修豹房的,可也不无小补,苍蝇再小也是块肉不是。
“这里面还有一本春宫绢册,虽看不明白来路,妾身觉得绝不简单。”杜云娘一指木匣,认真说道。
“哦?”丁寿从匣内取出一本无名绢册,见其上绘制了数名裸女,每幅画都摆着不同姿势,所同者每一张图中的女子俱是动作挑逗,神态妖冶,虽是死物,却也让人心旌神摇,情欲亢起。
丁寿目光一凝,神色郑重,暗道一声:天魔舞!!!万象秘籍,浩若烟海,刘秉忠凝其精华,创天魔策十余种魔功,此外还有医卜星象、阵法机关等数项杂学罗列其中,朱允炆创立天魔宫,根据四灵十魔的根骨资质,各授绝学,其余杂学则是各凭喜好,任由钻研,天魔舞便是其中之一。
舞起之时,裸女身披透明轻纱,翩翩纷飞,妖媚至极,举手投足间便可惑人心神,促进情欲,一般由十六人同舞,又称“十六天魔舞”,蒙元数代皇帝便是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朱允炆阴山遇伏,坠落断崖,随身并没带着秘笈图册,教授丁寿时也只是口述了一番天魔舞的来历,丁寿对此倒是理解,若是双腿残废的建文帝突然脱了衣服对他搔首弄姿,估计二爷当时就会从悬崖上跳下去。
细细翻看了一番绢册,以丁寿了解,这应只是天魔舞的部分残卷,并非十六天魔舞的全本,丁寿冷笑一声,原只是觉得宜春院不简单,没想到竟然与魔门有关,这京师重地果然水深得很啊……************不论宜春院一秤金的来历到底有何异处,丁寿暂时也没心思去管,而今还有个大事要忙,正德皇帝的大婚日子到了。
皇帝乃万民之主,婚姻大事也绝不是他一家人关门搞搞就算了,何况悲催的锦衣卫还有着卤薄仪仗的銮仪差事,丁寿身为北司掌印指挥,也休想置身事外。
正德皇帝的这位皇后姓夏,大兴人,由太皇太后和张太后一同选出,另外还有一同陪选出来的沈、吴二位秀女,分别受封贤妃、德妃,一次就娶仨,二爷看着就眼红。
要说朱厚照还是很讲义气的,并没忘了丁寿,琢磨着给他寻个迎亲的差事凑资历,被脑子还没烧坏的丁寿坚决拒绝了。
开玩笑,这么露脸的事朝上那帮老家伙会把这彩头让给自己,纳彩时的正使是英国公张懋,副使少师兼太子太师华盖殿大学士的内阁首辅刘健,纳吉时的正使是保国公朱晖,副使是谢迁与李东阳,他丁寿今儿敢呛行,明天文武百官参他的奏本就够给他修个坟头的,二爷抽风了拉这仇恨。
要说不需要资历的活儿倒也有一个,礼部有一个主婚者的差事,可那差事真不是好干的,不说礼节繁琐不能出错,还得代替皇帝干一些皇帝不方便干的事,当然肯定不是圆房,而是替代下跪,皇帝坐在奉天殿等媳妇进宫就是了,可这主婚者得按照礼仪到处跪拜,且大多都是四拜礼,二爷真的心疼自己膝盖。
随着纳彩问名、纳吉纳征告期等一系列折腾,终于到了正日子,迎亲的副使又添了一位礼部尚书张昇,朝臣中没人表示异议,反正是自己人,和谐共存,其乐融融。
十六岁的朱厚照升座奉天殿,将军卷帘,锦衣卫鸣鞭,宣制官宣读册封制书。
随后正副使及司礼监内官领了册封皇后的制书,由午门出发,旗手卫鼓吹大乐前导,随后紧跟着册宝、卤薄仪仗、凤舆、礼物采舆等各色队伍,浩浩荡荡,直奔夏邸。
皇后娘家夏府上下内外打扫一新,自纳彩时起就已在周围挂起了围幙,只留出了迎亲队伍的通道,皇帝老丈人夏儒已水涨船高地提拔为中军都督府都督同知,位为从一品,领着阖府上下人等立于府门外搭设的幕次前,等候册封。
承天门外,百官身着朝服,西向立班,恭谨迎候皇后大驾。
丁寿混在人群中,头戴五梁冠,手执象牙芴,腰悬金带佩玉,身着黄、绿、赤、紫织成云鹤花锦绶,一派英姿勃发,谁知这位爷心中却在碎碎念叨:什么时候结束啊,眼看时候不早了,这赐宴什么时候开始啊……忽觉袖口被人牵动,丁寿一惊,还道不小心失仪被监察御史揪出错来,回身一看却是乾清宫的小太监张锐。
“丁大人,请随奴婢来。”张锐悄声道。
丁寿不明所以,还是随着一脸神秘之色的张锐到了奉天殿偏殿,却见刘瑾张永一干人聚集在一起,神色焦急。
几人见了丁寿,未等他开口,刘瑾已然抢上一步,问道:“可知陛下在何处?”
还能在哪儿,那小子不只能在奉天殿御座上呆着么,丁寿不经意往殿上一看,御座前的卷帘不知何时已经重新放下,从侧面看上面空无一人。
“皇上不见了?”丁寿惊道。
“最近皇上和你走得近,你不知道?”刘瑾眼中精光四射,死死盯着丁寿。
“我哪知道啊?”丁寿叫屈道:“何况经过您老上次教训,小子怎敢再胡来。”
刘瑾见丁寿神色不似作伪,仿佛把心放下了一半,点了点头,沉声道:“与你无关就好,今天是大日子,容不得再出乱子。”
张永蹙着眉头道:“刘公公,当务之急是寻回陛下,如今丁大人也不知万岁下落,如何是好?”
“好在司礼监的人都抢着在新主子面前露脸,知道这事的人还不多,赶快派人细细搜寻,赶在皇后进宫前找到陛下。”
张永罗祥几个人应声而去,单撇下个丁寿。
“督公,我呢?”
“你去西苑寻。”刘瑾道。
一帮人又不能大张旗鼓,只带了一些亲信内官,折腾了近两个时辰,一无所获。
刘瑾焦急地在偏殿内踱着圈子,一个个回来的人都摇头示意,不由更加烦躁。
待从西苑赶回的丁寿也两手空空时,众人都没了主意。
“陛下会不会出了皇城?”丁寿道。
谷大用下意识撇嘴道:“不会,自从太后前番下了懿旨后,皇上就没出过宫门一步……”
话说一半,谷大用便已警醒,他们几个都是伺候着朱厚照从小长大的,太知道小皇帝的脾气了,数月来未出皇城一步,怕是早把那位爷给憋疯了,今天大家都有一堆差事要忙,一个没留神,这主儿溜出宫去的可能性太大了。
几人面面相觑,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忽听午门处钟鼓齐鸣,声震九城。
“皇后舆辂已经到了,怎么办?”谷大用急得直搓手,彻底没了主意。
刘瑾站在殿门前向外张望了一眼,对众人道:“不能让皇后娘娘在午门外久等,准备迎接銮驾,将皇后娘娘直接引进坤宁宫。”
张永神色也有些慌乱,“按照仪制还要到奉先殿谒庙……”
刘瑾立即打断道:“皇上不在,谁去谒庙?”
刘瑾扫视众人道:“只要不误了今夜合卺,明日一早再朝见两宫,这事还遮的过去。”
几人此时也没了章程,只得各自奔忙去了。
“寿哥儿……”刘瑾看向丁寿。
“小子明白,定会在今夜将皇上寻回。”丁寿目光坚定。
刘瑾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嘱咐了一句:“还要保皇上平安无事。”
************坤宁宫内,更漏渐残。
烫金喜字的龙凤红烛缓缓燃烧,身着吉服的大明国母孤影而坐。
夏皇后年方十六,能从众多秀女中脱颖而出,自然姿容不俗,可此时秀眉凤目间却带着一股忧色。
自幼熟读《女诫》、《女则》,针织女红无一不精,邻人长辈交口称赞,被选秀女入宫,便得两宫赏识,匹配天家,一跃为六宫之主,何等风光显贵,数月来勤习礼仪,处处用心,只想今后辅佐夫皇,整肃后宫,做一个大唐长孙皇后一般的良妻贤后,怎奈是……唉……平日熟练习演的大婚仪制还有数礼未完,便被迎入坤宁宫,至今未得见皇帝一面,莫不是皇上嫌自己容貌丑陋,才浅德薄,不堪领袖六宫;莫不是皇上对两宫选定的良人不满,心有所属;思前想后,疑虑重重,可这一切,已经由不得她了,一入宫门,红颜深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