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隔几分钟就呼出一次,丹青的通讯器一直无法接通。云初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桑丘静静坐在沙发上,微眯着眼睛看着她,被她晃得头晕。
“你先坐下静一静,这样走来走去就有用?”
云初懊恼地说:“如果刚才我们立即返回……”
桑丘依然平静,“你返回有什么用,你能干什么?那小子还要你去救?他是谁你别忘了,希鲁芙战神的称号不是白得的,身经百战不知道杀过多少人,用得着你回去救他?”
“杀过多少人”刺激了云初,让她很不舒服。也许她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
“李将军的救援部/队就在下面,那么多士兵,怎么都轮不到你,所以你静静的呆一会儿,有消息会通知我们的。”桑丘说。
云初深呼了两口气,坐下了两秒就又站了起来,她现在根本坐不住。桑丘冷眼旁观,把云初的忧心如焚全看在眼里,心里不禁想:哪天我要是出事了,她会不会也这么担心我?哪天如果她知道了自己父母的事,还能不能继续待在我的身边?随即心里冷哼:不用等到那一天,现在遇上个喜欢的小子就已经待不住了。
通讯器终于响了,云初立刻扭头盯着桑丘看,桑丘不慌不忙接起通讯,声音外放让云初也能听到。
“博士,我们没有找到那个叫阿图的青年。浦北坡爆炸造成两人死亡,八人受伤,死伤的人里没有阿图。浦北坡所有居民都登记了姓名信息并被送往救助中心,里面也没有一个叫做阿图的人。”
“根据云初小姐给我们留的阿图的外貌特征,我们也没有找到相似的人。我们地毯式的搜救没有任何遗漏,很多居民都认识阿图,都说爆炸过后还看到过阿图,但后来就没注意了,所以,我们推断他应该是自行离开了,可能自己去别的地方,或者有什么人接走了他。”
知道伤亡人员里没有丹青,云初一颗心落了地,接着又开始东想西想,那他为什么不接通讯?如果他是自行离开或者被被人接走的,那他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和她说一声呢?他究竟遇到了什么事?
桑丘观察着云初变幻的脸色,冷飕飕地说:“早说了不用你来操心,你以为他真的就能和那帮平民混在一起过生活了?他注定是有使命的人,注定是要走的。”
云初说:“那他为什么不接通讯?他跟谁走了,谁接走他的?”
桑丘说:“这我就不知道了,希鲁芙的人,或者张家的人,都有可能。你真以为他是一个人来天枢的?希鲁芙那帮人会放心他们的战神一个人在外边游逛?”
“他说他来天枢只告诉了他妈妈和他的副官。”云初小声说。
桑丘嗤笑,“这就够了,这就意味着奥纳军团的上层和麦克亚当族长都知道他在哪儿。”
云初还想争辩两句,桑丘说:“好了傻丫头,快去洗洗换个衣服吧!”
云初讷讷的,低头看看自己,又是雨水又是泥巴的从来没这么脏过,确实要洗洗了。
她站起来往楼上走,桑丘看着她的脚问:“你的脚好了?”
云初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脚,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脚已经完全好了,可以完全着地走起路来全无障碍了。
“嗯,好了。”
云初受伤生病都是痊愈得很快的,从小就是这样,天生的自我修复能力强。虽然好像一直病歪歪的,但其实恢复得特别快,她的病来得奇怪走得容易。因为病习惯了她自己都不以为然,然而今天扭了一下脚却出奇的矫情,在丹青面前委委屈屈格外娇气,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