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起脸,迎着细雨坠落的方向,感受到丝丝冰凉落在脸上。然而这和风细雨顷刻间就变得密集而大颗,脸和头发一下都湿了,云初在狼狈中清醒,觉得自己有必要转移到旁边的亭子里避一避。
周围没有人经过,她在亭子里呆呆坐了一会儿通讯器就响了,以为是她的老师桑丘,接起才知道是丹青。
“你在哪里?”
丹青的声音显得有些遥远,被沙沙的雨声阻隔着,有些断断续续听不清楚。云初忽然觉得很委屈。
“我在亭子里。”她说。
“你在哪的亭子里?”
“广白园。”
那一头的丹青听出云初声音里的异样,问:“你怎么了?”
“我……”云初不知道该怎么说,又该不该对这个人说,她心里一片茫然。
“我来接你。”丹青没有再问,而是直接做了决定。
云初没有回答,只木木地想:你能来接我吗?不怕被认出来?
“把定位发给我。”丹青的声音果断不容拒绝。
云初还是没说话,但已经用语音指令发出了自己的定位。然后丹青就挂断了电话,而她就这么坐着等待。
好久没有任性了,她现在什么也不想管,不管会不会给别人造成麻烦,也不管接下来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那个人,随便好了。她什么也不想搞清楚了,反正也搞不清楚。她现在只觉得很委屈,脚疼,下着大雨,没有伞没有雨衣,感觉自己被抛弃了。
不知过了多久,丹青来了。
气垫车停在亭子的边上,丹青打开车门朝云初伸出手,拉她上车。
“你脚怎么了?”丹青看出云初脚的问题。
“扭了一下。”云初淡淡地说。
亭子边的石头让她脚下一滑,丹青接住她后干脆半托着直接把她抱上了车。关上车门,为她系好安全带,丹青报了一个地址开启自动驾驶。
车子开出广白园云初才想起一个问题,木木地说:“你怎么进来的,你没有通行证。”
丹青微笑,按了按颈上的项链坠子说:“我有这个。”
云初恍然,她忘了这个,丹青有她的基因锁,这就是通行证。
丹青则垂眸看她的脚,“你脚是怎么扭的?”
云初不语,几经追问才不情愿地说:“翻墙摔下来扭的。”
丹青眉毛动了动,换往常他就要说怪话了,但他没说,因为看出云初心情不好,现在不适合开玩笑。
“为什么翻墙?”他声音温柔地问。
云初把脑袋扭到一边,情绪不高地说:“别问了。”
丹青顿了顿说:“好吧,不问了。”
他今天的声音格外温柔,满是宠溺,给云初一种错觉,好像他们在一起很久了,好像她说什么都行,他可以答应她的任何要求,不管有理没理。
气垫车开到一个药店门口停住,丹青先下车在车外接着,把云初接下车。
云初下了车才说:“来这里干什么?”
丹青说:“你的脚扭伤了,这里有自助治疗舱可以处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