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暗自吁了一口气,却又见林娜直勾勾盯着她的脖子看。云初被林娜盯得直发毛,嘀咕道:“你干嘛!”
林娜依旧目不转睛,视线把云初的颈项都烧热了,她说:“你脖子上的链子少了一根。”
游平的视线也跟着看过来,云初很不自在地摸了摸颈上的链子说:“嗯,戴三根太多了,所以减了一根。”
“让我看看你的项链。”
林娜说着直接动手,云初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她把两个吊坠拽了出来。深咖啡色的编绳末端系着的是一枚黄玉柿子坠,一看就很值钱。另一个项链坠看起来没那么值钱,却很特别,是一支精巧的毛笔,笔身用白色珍珠母贝做成,用白金镶了一圈细细的边。
云初从林娜的手里拽回坠子重新放回衣领里,林娜若有所思,抬眼问她:“哪儿来的?”
“一个长辈送的。”云初说。这样说也没错,丹青的外祖母给丹青,丹青又送给她,也就等于是长辈送的。
她很怕林娜继续追问,好在有游平打岔,林娜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下午四点,云初早早结束手头的研究工作,驱车去找丹青。
她给丹青找的住处是在平民区,这是丹青的意思,选择平民区要比待在富人区被发现的可能性小。为了不引人注意,云初穿了一身比较廉价的衣服,也没有开自己的飞车,借了家里阿姨的小型气垫车,所以花了两倍于飞车的时间才开到目的地。
驾驶着气垫车爬上小山坡,山坡很缓,民居沿着山坡而建,四周植物茂盛,空气清新。云初在门口停车,推开虚掩的院门走进去,院子里安安静静的,没人。她又进屋子里去找人,里里外外走了一圈没看见人,她插着腰想:又跑到哪儿去玩了?
丹青在这里住了五天,已经跟周围邻居混熟了,能跟小孩一起追狗摸鱼,能跟大伯下棋打牌,也能跟阿姨们摘菜浇花,男女老少通吃很吃得开。云初开始还担心他在这里一个朋友没有,自己也不能老陪着他,而且这里既没有战甲也没有格斗室,真担心他一个人待着会无聊,谁知他混得风生水起完全不用人为他操心。
云初走出院子,站在院门口往坡上坡下看,突然一阵喧哗声传来,然后声音又没了,像是从上边传来的。
可能又在下棋,云初这么想着就抬步往坡上找过去。走上十几级台阶后,看到前方一块平地的树下围着一小撮人,是一帮老头子。
果然是在下棋,云初朝聚堆的人走过去,在人堆后边站定,透过前边人肩膀间的空当往里看。树下的石桌边坐着四个人,其中两个人在对弈,另两个也是旁观的。对弈的两人一个是个白胡子老者,另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微微的一点胡茬,稍长的头发带着天然的卷曲,斯文中又带着男人的刚劲,正是丹青。
聚着观战的有七八个人,都一声不响,看样子是该到那老者下了,众人的视线都在棋盘和老者的脸上来回移动。老者凝神思索了老半天,终于下出一步。丹青也想了一会儿,抬手下出一步。老者很快跟出一步,丹青也紧跟着一招,“将军。”
围观的人似愣了一下,才发出一阵兴奋的喧哗声,老者哈哈笑着说:“我输了。阿图,你是高手啊!”
丹青笑说:“哪里哪里,我是运气好。”
对,阿图就是丹青,因为不能用真名,丹青就给自己取了个假名叫阿图。老者扭头看见了人群后面的云初,就朗声叫道:“彩云来了啊!”
人们齐刷刷扭头看云初,热情地招呼她,“彩云来了啊”,“彩云又来看男朋友了啊”……云初闹了个大红脸。对,彩云就是她,那天邻居问的时候丹青就给她安了这么个名字,她想否认却来不及了。等邻居走了她懊恼地说名字土死了,丹青却乐滋滋说“土好,喜庆招人喜欢,阿图彩云天生一对。”